“我倒不是想要进魔鬼窟，只是觉得它周边布防可能薄弱些,到时候杀起来也利落一些。杀完顺手还能丢魔鬼窟，别人也不会怀疑。”

霍珩耐心的解释自己的动机。

进了乌素以后他自然有去处，但是现在他们要做到隐藏身份潜伏进去，这比较棘手。

“……你带我来是当向导的呀。”

闵鹤媛都急了，“你只管跟我来，保证不会有危险。”

这么多年没有开战了，乌素国气候干燥，很多梁国有的植物他们是不能种植的，所以边境上这些年都有百姓贸易，因两国货币不通，所以多数都是以物易物。

乌素国的驻防士兵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因为他们从中能得到这些老百姓的供奉，而对于梁国来说，这一点上一向开明，不怎么为难边境群众。

所以边境人民这些年跨国联姻的也不少，来来往往大家都有点被同化。

闵鹤媛就带着霍珩往黑市去了，然后寻到了了一处水果摊儿。摊子前有一个中年男人，看起来沉默寡言，脸上一道刀疤，显得寒气逼人。

还没近前，闵鹤媛就偷偷跟霍珩咬耳朵。

“看着了吧，这种才是乌素国的江湖人，你啊一点儿都不像。“

她上下打量他一眼，霍珩觉得吧，小姑娘的嘴角上带了些嫌弃。

他理一理衣服，“这都是按照你的嘱咐换的，怎么会不像呢？”

“天生的嘛。”

这句话倒跟夸赞一样，闵鹤媛拍拍他的肩膀，近前便示意他别瞎说话，拿起一串颗粒饱满的葡萄。

“老板，有没有酒？”

“什么酒？”

“果酒咯，钱不在乎，但求速度。”

那中年汉子直视她的眼睛，“小的这边只卖水果，果酒在家中小酒馆，客人要是方便可以跟孩子先过去，我卖完这些葡萄就来。”

霍珩听明白了，边境人民是有暗号的。

摊子后面又冒出一年轻小兄弟，十五六岁左右，被打断了瞌睡似乎不太满意，带着鼻音揉着眼睛，“二位跟我请呗。”

闵鹤媛就冲着霍珩甜甜一笑，“师哥，走呗。”

师哥？这是她的新剧情么？他昨晚明明说好扮夫妻的。

闵鹤媛哪儿那么乖乖听话呢，当霍珩的妻子太恐怖了她拒绝，得自己又掉坑里无法自拔。再说了，人家有妻子呢，虽然表姐不怎么传统吧，但是……

见到霍珩以后，以前的不甘和幽怨渐渐平息，闵鹤媛反而能打起神重新做人了，也顺便重新审视了两人已经不是夫妻的这种关系，她暗暗决定，帮完霍珩这个忙以后，还是不要再见面了。

应该认真的相亲，上次那个小哥叫什么来着？陈什么吧？那个就挺好，可以深入接触接触。

霍珩不知道这货已经动脑子认真在想终身大事了，盯着前面飘着白幡的酒肆，“到了。”

他先行下马，然后抬手，想要将闵鹤媛从马上牵下来。

这边境没个遮挡，风一吹，整个建筑都似乎掩映在了黄沙中，唯独剩下那白幡在风中猎猎作响。闵鹤媛皱着秀气娇挺的小鼻头，尽量不让风沙迷眼，微微调整马头，自己跳了下来，完全没有无视了霍珩的温柔呵护。

她走在前面，有点老气的叮嘱他，“等等跟我后面，不该说的话别说。”

霍珩握住自己的手心，优哉游哉跟后面，大风丝毫没有影响他的形象风度，比起在京城，他现在看起来少了些锐意。

“好啊。”

声音也是难得的愉悦。

这一趟风险有，但是对于霍珩来说，更像是一场江湖儿女的行走，有几分快意恩仇的情绪在其中。看着活蹦乱跳力充沛的闵鹤媛，没有什么比这个让他更觉得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