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大家都做好了,由遇难者家属抱着骨灰盒,也有全家遇难,由邻里邻居自发自愿去抱盒子的,天灾让人们没有哪一刻比现在更团结。
霍珩被刘畅请去发表些鼓舞人心的话,霍珩不得不先过去,留下陈昭几人照看着闵鹤媛。
闵鹤媛做完最后的任务,却没有急着去墓地,而是带人往府衙而去。
江北府大牢。
周继萧作为朝廷重犯得到了特殊待遇,他获得了一个单间,和其他囚徒分开不说,距离还隔得挺远。
闵鹤媛站在牢门前,冷眼瞧着他。
他看起来挺可怜的,胡子拉碴倒也有了几分男人味,背后的伤应该是被处理过了,换了身新衣服,人就那样在草垛上平躺着。
听闻闵鹤媛来了也不动半分。
闵鹤媛忽然发笑,“怎么你住监狱也比别人舒服啊?”
真的是她。
周继萧没有睁眼,“你开门我就告诉你咯。”
原本不抱希望,谁料到闵鹤媛真的招招手,让牢头儿开了门。
陈昭抖开早就准备好的大粗链子,往他脚下一锁,顺手还封了他几处大穴,叫他短时间内无法运功。
陈昭捏着链子另一端,跟遛狗似的,“走!”
周继萧看了他一眼,默不作声的出来了,瞧着闵鹤媛,“这是打算带我去哪儿?你可不会好心让我去晒太阳吧。”
闵鹤媛一本正经,面上没有多余表情。
“我进来的时候外面飘起毛毛雨了,天是阴的。”
闵鹤媛不发话,周继萧就找话。
“知道我为什么我能得到特殊待遇吗?”
他慢吞吞走着,面上挂着自认为依旧风流倜傥的笑。
“因为我告诉狱卒,我要是死了,我周家可以灭他们满门。我要是活着离开这里,届时谁今日辱我,待到京城事了,我周继萧也一定会回来杀光他们全家。”
他笑的畅快,“所以我在牢里过得挺舒服的,让你失望了吧。”
闵鹤媛惊讶的看他一眼。
“你还挺洋洋自得啊,先犯法在先,后权势压人,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么?”
周继萧的眉头一皱,甬道光线暗淡,借着门口传来的稀薄微光,周继萧看见她毫不掩饰的嫌弃,心里头忽然堵得慌。
踏出牢房,屋外的天果然灰蒙蒙的,飘着零星的雨。
小蝶跟府衙侍女借了一把油纸伞,鹅黄色的伞面秀丽婉约,闵鹤媛粗布长袍,扎着个马尾,一点儿都不搭配。可她身形纤细,背影挺拔,露在外的手指如玉,倒也一点都不违和。
周继萧吊儿郎当继续走着,还不忘了嫌弃嫌弃小蝶。
“小蝶,不是我说,你都是怎么伺候主子的?”
小蝶自从知道周继萧想杀了公主,还在路上拦截自己,就对这个人有天然的畏惧感。
她脖子一缩,闵鹤媛的手就揽在她脖子上了,斜眼看周继萧。
“我的人轮得到你说?本公主想怎样就怎样,闭上你的狗嘴乖乖走路吧。”
周继萧的狗嘴闭不上一会儿,他欺负小蝶,陈昭就欺负他,铁链子抖的哗啦啦的。
“公主殿下,既然是带我兜风,何必借他人之手?”
闵鹤媛笑了,“宫中又有哪个贵人亲自遛狗呢?”
小蝶偷偷看了眼周继萧阴沉下去的脸色,拉着闵鹤媛快走了两步。
“公主,别这样说,我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