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敢来叨扰公主休息,州守府的仆妇一会儿过来这边瞧上一眼,又让丫鬟时刻警醒着,公主要是醒了就第一时间传膳侍奉,切不可怠慢。
于是闵鹤媛从金鸡报晓的时候睡到了日上三竿,忽然觉得自己手底下抱着的不像是棉被。
她转身娇娇懒懒的抻个懒腰,声音带着刚清醒过来的苏哑。
“你早晨去哪儿啦?”
“哦?你说谁?”
身边传来了完全不一样的声音,轻佻又放肆,当属周继萧无疑。
闵鹤媛吃了一惊,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看见自己衣服整整齐齐顿时松口气,“你你你!”
“你怎么跑我床上来了?!”
她深深吸了口气。
“唔,用了点儿方法,倒也不难。”
周继萧抻着脑袋,侧身望她。
他不过是请了柴家小姐的家丁扮作匪徒,影卫们果然上当。
“霍珩一早上出门有意甩开了我,我就只好来骚扰你玩儿了。”
他揪着闵鹤媛的一小撮头发,“你说他为什么要甩掉我?是不是要与一些不明身份的人物接头啊?”
闵鹤媛皱起眉头,瞥一眼他不安分的手,直接站了起来,一脚就把摆造型周继萧给踹了下去。
“本公主的床榻轮得着你上来?至于本宫的丈夫不带你的原因,那是因为皇爷爷派你来是保护本宫的,搞清楚自己的份内责任再来说话。”
她从床上跳下去,一遍穿鞋子一边不耐烦的挥挥手,“滚滚滚别碍眼。”
“……”
周继萧被闵鹤媛踹下去也不恼火,理一理自己衣服上的褶子,慢悠悠道:“我原本就是公主的裙下之臣,公主,吃干抹净就不认账可不太好。”
闵鹤媛被气笑了,“我可是假冒的公主,你那一套就起来吧,回头有命见着真公主再说吧。”
“这么说你承认你是假的了?”
“对啊,我承认,没什么不好承认的。反正你把要搞/死我的意思已经表达的很清楚了,祝你好运。不过要是没死的话,咱们京城再见咯。”
她说着,拉开厢房的门,伸展一下懒腰,招呼旁边目瞪口呆的丫鬟,“我说你们是怎么看门的呀,怎么什么狗都往进来放。”
“什么狗公主?哦不,奴婢这就侍候公主洗漱。”
她拍拍手,一排等候在外的侍女鱼贯而入,进门就看见了容貌阴柔,风流倜傥的周继萧。
瞧着侍女们的表情,闵鹤媛觉得表姐的名声可能要在外地也传扬开来了,天地良心,她什么都没做。
“统领还不走?皇爷爷虽然让你保护我,但也不是让你贴身跟着我。”
周继萧对闵鹤媛的逐客令非但视而不见,还一个旋身,帅气的坐在桌边了。
“此言差矣,先前州守府上不太平,微臣才过来瞧一瞧的。你就洗你的,我坐着也不影响什么。”
闵鹤媛没法子,最后使劲儿在他小腿上踢了一下,才转去屏风后面。
*
来了州首府有一个好处,那就是有人替自己梳头发了。
侍女手指灵活的替她编发,她盯着铜镜里的手有些出神,她有点儿想念小蝶了。
不仅是小蝶,还有望都她的亲人们。
周继萧也望着铜镜里的人,一双水一样的眸子掩盖不住一股子怅惘。苏承欢何时有这种表情?她的眼睛应该是冷的,是锐利的,是漫不经心的,是视人如草芥的。
太孙殿下当初让他接近苏承欢,想探探她的底在哪儿,纵然对苏承欢没有半点男女之情,但是男欢女爱也就那么回事儿。他从小就是太孙的伴读,他的命令他不会不听。
可是观察了一年,也没有发现苏承欢还有其他什么特别的后手,她对皇位似乎没有半点念想,整日就喜欢花天酒地,纵情享乐。
可若说眼前这位不是公主,那么那首歌又算是什么呢?太子殿下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