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没有蚊子,闵鹤媛几乎倒头就睡着。霍珩睁眼,看着苏承欢消瘦可怜的背影,一时间心头复杂。
闵家了解皇上心性,加之身为外戚,所以从不参与朝中之事。霍珩所了解到的,只有闵家从前嫁女儿一事上胁迫了皇家,因为当今太子妃娘娘十分喜欢太子殿下。
作为代价,相应的,闵家从繁华安逸的长安举家搬往边城,坐镇望都,靠着闵家多年来在沙场上立下的赫赫战功来震慑对大梁虎视眈眈的乌素国。
若不是乌素一直是大梁的心头之患和对手,霍珩猜测,皇上早就容不下闵家了。除了闵家,朝中没人能对抗骁勇善战的乌素国。
不过大家都不知道的是,闵家的兵权早被皇帝回,闵家军被打乱编入各地,闵家只剩下府兵。
没人比闵家更明白他们的处境,多年来和太子妃断了通信交往,闵忠更是只在十多年前应皇上的邀请带家眷来过一次京城,此外闵家人从未踏进过长安半步。
也就是那一次,他第一次见闵鹤媛。没什么特别的印象,当时他也是单薄少年,只觉得是个粉雕玉琢的小人儿,见了有威严的大人会吓得缩在嬷嬷身上不下来,背过那些皇亲国戚时候又挺能撒欢儿的。
这一次对闵家也不知是福是祸,从闵鹤媛的表现来看,家中应当从没人给她讲过政事时局,宫中规矩更是一概不知。闵鹤媛今年都十七岁了,却没有按照规矩将女儿送进宫中选秀女,想来他们早就规划好了闵鹤媛的人生。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想尽力护一个孩子天真烂漫却未必能成,这一次对于闵家还不知是福是祸。
所幸的是,闵鹤媛只是不知道长安城的规矩,却并不是真的蠢笨,她领悟力还是很强的,算是一个通透的姑娘,大事不犯糊涂,这就够了。
比真正的苏承欢要有用。
霍珩神色清明,未见有睡意,忽然从枕头下摸出一根银针刺入闵鹤媛的睡穴吗,然后起身,整整衣襟,信步走到外间。
“出来吧。”
谢天谢地您终于召唤我了,陈昭激动的想要流泪,要知道他刚刚可是一直在打暗号示意他有事汇报。
“侯爷,刚才……刚才花无殇来了。”
“花无殇来了你结巴什么?”
霍珩一抬眼皮,问的凉淡。
“我要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无巨细,不得隐瞒。”
陈昭还能说什么,他就只好老老实实全部交代了。顺便还递上了一张皱皱巴巴的纸。
“先前听花无殇说公主不写字,而且字贼丑。可是刚才属下捡到的,非但写的不丑还很娟秀呐。”
陈昭压低了声音,凑近霍珩一些。
“侯爷,这公主是不是真被人掉包了,咱们还被蒙在鼓里呀?”
霍珩盯着那张纸,外间已经掌了灯,虽然这张纸只是冰山一角,但是霍珩看出来,这是一个新的话本子。
也就陈昭这二愣子看不出来这字迹和让他欲罢不能的那个写书人字迹很像了。当然了,书上自己更张狂些,现在更秀气。
霍珩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问了另外一个敏感话题。
“你说,她让花无殇摸她了?”
“对……啊。”
陈昭莫名觉得有点冷,他赶紧补充一句,“就是不知道摸哪儿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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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闵鹤媛又是被巴掌拍醒的。
崔氏现在气闷的很,一早上的她看闵鹤媛的房间没人,还纳闷儿人去哪里了。问她的侍女也问不出个所以然,结果霍珩起来了,说是在自己房里。
她就不明白了,昨儿不是在自己个儿房里睡得么?
闵鹤媛捂着脸嗷嗷叫着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