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哲笑着说:“啊呀,看殿下这声音,中气不足,想来风寒尚未痊愈,可要小心贵体呀!”
景元听得脸红,心说他这哪里是风寒病,他这是……唉,不提也罢!
这当口吉祥进来上茶,小太监用眼角小心地察言观色,生怕太子一个不冷静,闹出事来,可是一见正殿里这场面,苏哲款款而谈,太子却眼神闪躲,吉祥糊涂了。这哪里像是苏公子和崔将军有了龃龉,这简直像太子和崔将军生了私情对不住苏公子啊!
一不小心真相了的吉祥把茶递给两位,又矮着身子出去不敢再看了。
景元捧着茶盏抿了一口,茶香扑鼻,不由想起上回崔勤来找“茶”的事,动作便是一愣。正巧殿里坐了个和他“心有灵犀”的,也开口道:“太子称病,崔将军也是不见人影,这几日我倒是无聊得紧了!”
景元手一抖,差点把茶碗摔了,稳了稳心神放下手里的东西才说:“安澜前些日子不是和崔将军走得颇近么?怎么也不知他行踪?”
这话酸不溜丢,像陈醋里泡出来的,苏哲问他:“太子只是吃醋了?”
小太子怂了,苏哲这么问,他反而不敢顺杆爬了,含含糊糊地回答:“你们倒是逍遥,偏生我日日被拘着。”
“您是储君,自然不能同我们平民和臣工比。”苏哲安慰道,“再说,今日臣不是来了吗?”
你倒是来了,可我心境却大不相同了呀,景元委屈又心虚地想。只是隔了那一晚,他再见苏哲心里就完全不是个滋味了,一来,崔勤给他种下了心病,句句在理,他哪里还敢多想?生怕跟苏哲连朋友都做不成了!这二来嘛……那一晚他同崔勤……景元脸色转白继而又泛了红,且不说他如何愤恨崔勤灌醉了他行那荒唐事,可也不是……不舒服的……他现在只要一回想起自己放浪的样子,哪还有脸提对苏哲的心思啊!
苏哲不知道景元心里转着什么心思,只见小太子脸色几变,沉默不语陷入了自己的思绪中,他陪坐着尴尬,只好出声:“殿下?”
“啊?”景元如梦初醒,抬头看看苏哲,心里一苦,脸上也苦,实在没力气应付了,只好道,“安澜,孤这风寒未愈,疲乏得紧,改日再约你小坐,你看……”
这就是送客的意思了!苏哲面上不显,心里却不平静,连着两次景元主动送客了,虽说态度依旧亲近,可是这落差也不可谓不小,苏小公子可不是滋味了……
话虽如此,客随主便,苏哲也只好起身告退。
目送他走了,景元也是心累,戳在主座上自己和自己生闷气,另外还生崔勤的气!来来回回,怎么想怎么怨崔勤!他心想,要不是这个混帐……他怎么会现在都不敢直视安澜了?
还心悦孤,心悦个屁!大骗子!前几日景元还为这事儿回不过味来,一个劲地琢磨,现在看来实在是傻!见了安澜,他突然一下子全想通了,崔勤这哪是诉衷情,这根本是耍着他玩啊!要不然怎么苏哲都进宫探望自己了,这个始作俑者却人影不见呢?!
实在是混帐!景元想,吃完就跑的混帐!虽然小太子觉得自己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