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祥瞧着自家主子这样子心里也不好受,但还是诚实地回答:“当真。苏公子和崔大人出了宫门便上了同一架马车,车行往御赐的将军府,两位爷到现在还未出来呢!”
“崔勤!”景元嫉妒得抓心挠肺的,他崔勤小时候欺负他,他认了,长大了还要欺负他,是可忍孰不可忍啊!还有苏哲,想到苏哲小太子可伤心了,平日里回绝自己的邀约一套套的,什么春闱在即,需全力以赴,什么君民有别,日日出入东宫恐遭非议,合着到了崔勤这儿就不需要日日苦读、不需要顾忌非议了?
“不行,孤要出宫!”景元想了又想,不能忍,一定不能忍!
“矮油,我的殿下,”吉祥赶快劝啊,“宫门已经落锁,您现在出宫,前脚刚出玄武门,皇上那儿就该得着信了,于您的德行可是有损啊!”
景元哪里还顾得上这个,气得都昏头了:“孤德行怎么了?放那帮言官的……那什么,孤一定要去!”
吉祥一脑门子的汗,太子于政务可能还算聪慧勤勉,可是一遇上人情世故吧,那实在是有些……
“殿下,我的殿下啊!您这时辰冲出宫门去将军府,涉事的就您、崔将军和苏公子三人,您是我大夏的储君,崔将军如今得胜回朝,荣宠正盛,只有苏公子还是白身,您说这最后得咎的是谁?太子殿下啊,您再想想吧!吉祥求您了!”
吉祥自小跟着景元,一句话劝到了景元的心里,太子慢慢地安静了下来,一屁股坐回桌边,喃喃地说:“是啊……安澜春闱还要应试呢……”
劝住了太子,吉祥松了一口气,但看着太子这失魂落魄的样子,心里也不好受,苦口婆心地劝啊:“爷啊,您也不必太激动,苏公子和崔将军只是少时情谊,未必有什么私情,您何必自己折磨自己呢?小的看着心疼啊!”
景元出不得宫去,已是心里郁郁,此刻听到吉祥这么劝自己,委屈地不行,眨巴着眼睛说:“你哪知道啊,小时候我们三个在一起,崔勤就会盯着我欺负,对安澜总是客客气气的,若非从小就对安澜有些心思,哪里会偏颇至此!孤有什么看不明白的!”
吉祥好悬没把心里话说出来:您有什么看得明白呀,这也太牵强了。只能说心陷情网的男人,即使是太子也和普通人没有两样,患得患失呀!这话说出来可是死罪,吉祥只能劝道:“殿下且放宽了心,奴婢服侍您安置吧。”
被吉祥服侍着躺上了床,景元身子虽然躺平了,可那颗心七上八下的,哪里也没着落,一宿睡不着,翌日起来,眼圈黢黑,吓了吉祥一跳。
谁曾想,这日过府饮的一宴只是个开始,从这日往后,三不五时就传来消息,崔小将军同苏公子去了城郊游玩;崔小将军同苏公子去了慕云诗社,崔小将军同苏公子一道去了大悲寺……总之不多久朝野上下都知道崔小将军同苏小公子是打小长起来的挚友,兄弟情深。
“孤呢?!孤难道不是和他们一道长大的么?”景元太子在东宫大发脾气,还饮了酒,眼睛被酒气逼得直泛水光,嘟嘟囔囔道,“崔勤,一回来就勾走了安澜,他们两个是青梅竹马,只有孤,只有孤是‘殿下’……”
“我的殿下,您本来就是殿下啊,何出此言啊这是!”吉祥急的满头汗,劝啊,拼命劝。
景元却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厉声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