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子上了十里亭,迎着大军一站,身后銮驾摆开,原本便是天家威仪,再加上景元身姿俊朗、面容英俊,站在这十里亭,好似一道风景。偏偏,对面崔小将军甲胄在身,英姿飒爽,跟着一众军容整齐的士兵,这铁骨铮铮的雄风,愣是把小太子的贵气给压了一头,景元心里原本就较着劲,这下更别扭了!
崔小将军一见太子,翻身下马,抱拳拱手却不跪:“参见太子千岁,恕末将甲胄在身无法参拜,失仪之处,待末将卸甲入朝再来请罪!”
景元心里气得要命,但是崔勤这话也是合情合理,只好含糊了过去,宣了旨之后,说两句场面话,敬了酒便摆驾回京了,他转身上辇的时候,崔小将军在身后又告罪了一句:“恭送太子,改日定当当面请罪。”景元冷着脸心想:你还是别来的好,最好马不停蹄滚回你的边关去,孤王不待见你!!!
小太子不待见崔勤,崔勤未必知道,但是老皇帝很待见这位少将军倒是满朝都知道了。崔小将军原就是世家之子,出身清贵,小时便入宫做了太子的侍读,未及弱冠又投身西北大营从军,不到三年便打了场大胜仗,奉诏回京后皇帝加官进爵、赏赐丰厚不提,言辞间提起此子也很是亲厚。
满朝文武都在赞叹崔小将军前途无可限量,只有小太子心里苦得像生吃了三斤莲心!这些外臣哪晓得崔勤小时候上殿揭瓦、下池塘摸鱼、满东宫撒欢、仗着自己年长体健连太子都敢打的斑斑劣迹啊!景元心酸的想:许就是小时候被崔勤欺辱太过他才会喜欢上了白白净净、温柔儒雅的安澜的!这都是比出来的好啊!
崔小将军隔了几天还真的进了东宫的宫门,登门致歉来了。景元心里气得直跳脚,可是半点办法都没有,又是他皇帝亲爹下的圣旨,他哪有办法拒绝?更不消说崔勤这个混球还拐了苏哲一道面见。
景元心里委屈得要命。
苏哲比景元还小一岁,从冬至后就一直在准备春闱,甚少得见,连过年也不过是宴席上匆匆打个照面,小太子实在想他想得紧但也没敢打搅他苦读,没想到今日里苏哲却陪着崔勤一道登门,景元看在眼里,心里那叫一个不是滋味,又酸又苦还说不出!
他苦着个脸坐在上座,内侍们端上茶水,崔勤浅尝一口便赞:“好茶。”
景元听了赶快端起茶盅,一闻之下心里把内侍骂了个狗血淋头:这么好的茶拿来给崔勤喝简直是糟蹋了!气疯了心的小太子已经全然忘记了去年亲自吩咐了内侍但凡苏哲登门一定要泡这茶的事。
苏哲听崔勤这样说,便笑道:“确实是好茶,太子曾赏赐了二两,不如让下人送一些到你府上?”
崔勤闻言摆了摆手:“御赐之物怎好转赠?安澜轻狂啦!”
苏哲一愣,随即扭脸超景元告罪:“小子轻狂,太子殿下恕罪。”
景元原本和苏哲说上话都特别高兴,次次都心怀小鹿、扑咚乱跳,可惜今天小鹿可能被崔勤打死了,跳不动,只能有气无力地说:“安澜多礼了,你我有总角之谊,这等虚礼何必在意。”
苏哲闻言,笑了起来,他原有斯文俊秀之貌,这一笑,笑得景元如春风拂面,心湖微皱不提脑子也跟着热了起来。
“太子殿下可是偏心得紧啊,臣与殿下、安澜也是青梅竹马长大的,怎没有得到太子殿下的一分赏赐呢?可真是伤心呀!”
小太子正心旌摇曳、春情荡漾,冷不丁被崔勤打断,心情一个大跳崖,立刻不高兴了。然而景元从小生活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