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相像呢,虽然遭遇不一样,但我们一样是在污浊的泥沼里挣扎著却越陷越深,无能为力地,直到泥水没过头顶埋藏了呼吸。”青年在他耳边呢喃,亲著他的耳尖,他从陷入的回忆里清醒,缓缓睁开双眼,目光里有著迷人的瑰丽之色,“很残酷吧,不过终究,我爬了出来。”
“……怎麽能?”苏默警惕的脸色随著对方意外坦白的话语而缓和下来,他卸下伪装,不由自由地问道。
青年低声说著,“不要逃避,得到力量,让那些磨难把我们熔铸淬炼到强大!”
“忍辱含垢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我们失去了与之抵抗的意志。”
☆、第十章自白(上)
苏默窝在青年怀里,那人的手臂环过他的腰,他们相拥著,做著情人或者夫妻之间最为亲密的身体接触,一边把炙热的气息喷洒在彼此的肌肤上,一边交换著彼此湿热的体液。可是明明如此紧密相贴的两具躯体,苏默却感受不到一点温暖,因为青年的一席话,直到现在,他的指尖仍旧冰凉颤抖。
‘我不是个迎难而上的人。’
这个说法,好听点那是随遇而安,得过且过,说得难听一点就是软弱不堪,只要施压超过一定程度就会放弃的家夥。
苏默一向明白这点,摸爬打滚中长大也没有产生过要改变的想法,继父的欺凌在他的身上留下了十分深刻的烙印,在那人的掌控下,长期辱骂、侵犯、性暴力的生活早已毁掉了他的意志和人格,唯有剩下的一丝丝对美好生活的向往让他不至於崩溃。
在噩梦般的经历中成长长大,苏默的内心其实比同龄人早熟很多,很多很多,多到让人有些心疼或者心寒。
从反抗到屈从,从麻木接受到主动服侍,他从青涩到熟练的过程仅仅只耗用了两年时间,苏默就懂得了如何讨好男人,懂得了如何在床上满足对方的同时保护自己,也懂得了如何在激烈痛苦的运动中寻找到快感!
继父在床上教给他的事情太多了,即使离开了瑞拉,那些东西仍然在每个深夜里犹如无数条湿滑阴冷的毒蛇缠绕住他的四肢,紧紧勒著他的肉体,逼得他喘不过气,直至他屈膝臣服为止。
苏默不傻,相反的还很有些小聪明,瑞拉镇里流传的一点点风言风语再加上对继父试探的言语中,他隐约猜测出母亲王茹不是他的亲生母亲,他和这一家人根本没有半星关系!事情的来龙去脉也不像王茹口中所说,他的亲生父亲卷了家当跟野男人跑路,抛妻弃子的传言。
事情的真相其实很简单,和他继父说的差不多。他,苏默,只不过是上一辈爱恨纠葛後留下的产物,一个没人要的、供她报复的可怜虫而已!
没有人知道,得知真相的那一天,苏默是怀著怎样的心情躺在继父身下,岔开两条细腿,任由那人蹂躏。
那段时间里,他心如死灰,如同行尸走肉般的过活,放弃了一切,如果不是因为王茹拿他‘抵债’的刺激下逃家,苏默真的认为了,他的结局便是某年某月某一日死在充满腥臭气息的床铺上,无人问津或是让他们用破布一卷随处埋了。
荒谬滑稽的出生-抱养-成长,苏默对自己生命的意义产生了疑惑……
所以当青年跟他说不要逃避的时候,他突然意识到,这还是第一次有人以这种方式‘安慰’他,‘鼓励’他!苏默强忍著向青年倾诉的欲望,他还是害怕,犹疑著不敢伸出自己的手,因为说到底对方的身份只不过是一个花了钱的嫖客……
下定决心逃家,这个决定,现在的苏默依然不知道究竟是不是正确的。
“累了吗?”青年突然撑起身,打断了苏默的神游。
“……有点,”苏默拾好思绪,下意识扭了扭身体,看了一眼青年下身,虽然不情愿,但还是喏喏问道:“还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