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来越沉项柠确实有点儿不正常!
一脚刚迈上草坪,孟洋就回了脚转了个身往回走。
“哎,孟洋,哪儿去?”陆鑫小跑着过来,两人撞了个面对面。
孟洋把手里的帽子拍给陆鑫,麻溜儿地把迷服扒下来一起甩给他,“完了说,帮我给教官请个假……就说……”
“你身体又不舒服了?”陆鑫快速地点着头在孟洋身上打量着。
“呃,对,我又特么水土不服了!”孟洋说罢,直接跑了起来,边跑边回头冲陆鑫摆手,“记得请假,请假的事儿!”
陆鑫半张着嘴,默默地点了点头。
从学校东门到项柠那儿大概两站地距离。那天晚上他就是这么走回来的,所以对路况比较熟悉。
起先是小跑着,到了校门口就开始快步走,跨进项柠住的小区,步子就不知不觉地慢了下来。
他其实有点儿怕真遇到个什么意外。
孟洋期待改变,又怕改变,从小到大一直坚持着一份倔强,就是为了让自己包裹在一个相对的稳定状态。
比如说,在每学期开学前,和老妈订好期末考试多少分,如果达不到缺一分抽一竹板。比如,在项柠的变态协议上签字,约定好干什么干多长时间。
这些看似不平等的事情,只要有一个约定,他都想尽力按部就班地完成,完成的过程虽然有点儿变态的意味,却也有着独特的成就感。他自己都捉摸不清这种固执和倔强是从哪儿来的。
他记忆力挺好的,来了一次就记住了项柠住的那栋楼。
“1603!”孟洋一边儿嘟囔着,一边儿在密码锁上按下了那串数字。
嘟嘟嘟的声音后面,项柠慵懒的带有特殊磁性的嗓音接起了话机:“我不买保险也不订报纸。”
“是我,孟洋。”还好顺利接通了,虽然声音确实有点儿不对劲,孟洋也算是松了口气。
咔哒,门开了,孟洋伸手把防盗门拉开,楼道里一股相对清凉的空气冲得他冷不丁打了个机灵。
一个人默默地上电梯,冲着四面都是金属板的轿厢做了个鬼脸放松一下面部肌肉。
16层,电梯打开的时候,他迎面看到了撒着拖鞋,穿着花裤衩老头背心,两手臂抱在一起的项柠。
“叮……”
电梯开了,两人对视几秒,电梯又合上了。
项柠和孟洋同时按了开门键,电梯门又一次打开。
“咳!”项柠把楼道里的感应灯咳亮,抱着双手转身往屋里走。
孟洋低头看着自己下身穿的迷裤和解放鞋默默地跟在后面项柠神情不对,感觉真不像是闹着玩儿。
孟洋进屋,换了上次来穿过的那双拖鞋,把门关上。
屋子里很闷热,看来项柠真是为了省电连空调都不开了,全然一副生无可恋啊。
“客厅热,来我屋吧。”项柠推开了沙发后面的一扇门,自己先钻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