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的血和绝望,死亡近在咫尺,那是他永远的噩梦。
从那以后,他再也没开过车,再也不敢坐在副驾驶上,哪怕车速快一些,他都会呼吸困难,心律失常。
谭笑坐上驾驶座的那一刻,噩梦骤然复苏。
我做不到……
谭笑的双手突然脱离方向盘,他想把自己抱住。
谭纪平摸索着,牵住了谭笑的一只手。
紧紧的。
牵着。
谭笑另一只手搭着方向盘,痛哭。
“笑,笑。”谭纪平睁开血呼啦渣的眼睛,“不,怕,没事,的,老公,陪着你……老公,在这里。”
“别,”谭纪平倒下来,脸埋在谭笑肚子上,“怕,别怕。”
“开车,三要素,你,还记得,吗?”谭纪平把手伸进兜儿里,摸到戒指盒。
谭笑眼睛很模糊,手一直抖一直抖,他哭得不能自己,巨大的恐惧笼罩着他,他在现实和虚幻中沉沉浮浮。
他需要一只手,把他拉出这个噩梦。
本田又追上来。
谭纪平坐不起来,他拿出戒指,戒指沾上了他的血,铂金色男戒显得格外沉静。
“告诉我,是什么?”
谭笑很难受,谭纪平一直说着话,一直重复这个问题,那个噩梦忽近忽远。
它们交替着,扰乱谭笑的心神。
“是什么?”
谭纪平把戒指套进谭笑右手食指,虔诚地亲吻,他打开一条小小的车窗缝,冷风和着雨灌进来,车厢顿时冷冽起来。
他清醒了些,沉重的眼皮往上抬了抬。
他试着伸出双手环抱住谭笑的腰,下半身除了痛已经感受不到旁的了。
他不能让谭笑一个人面对。
谭笑崩溃着大哭。
车子歪歪扭扭的走着s型路线。
“啊啊啊啊”
“老公在。”谭纪平搂着他的腰,轻轻抚摸他的后背,“老公在这里陪你。”
“老公在。”
“不怕。”
“……告诉老公,开车三要素是什么?”
“老婆……”
“一注……”谭笑的声音都在发颤,他在混沌中回答谭纪平。
本田在谭笑失控的瞬间追上来,迈巴赫车屁股被怼了怼。
谭纪平用双手包裹着谭笑的手,闭上眼睛。
性命危在旦夕,他感受着谭笑带着婚戒的手指,却尤其心安。
“笑笑,还有呢?”
“二,看。”
“对。”谭纪平鼓励似的轻拍他的手背,喘息粗重,“来,还有,继续。”
谭笑声音平稳了些,“三预判。”
“对,老婆真棒。”谭纪平又亲了亲谭笑手背,“你可以的,你看,你可以的。”
他们牵着手,相互搀扶着,艰难而坚定的前行。
就像很久很久以前,只要他们两个人在一起,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你可以的。
“笑笑,你可以的。”
“我……可以。”
谭笑重复着谭纪平的话,他看着前方。
“对,”谭纪胸腔重重起伏,他坚定道,“你可以的。”
“我可以。”
谭笑咬着下唇,牙齿还有点打架,视线豁然开朗。
“你可以!”谭纪平鼓励道,“乖,跟我说,我可以!”
“我,我可以。”谭笑指节发白,他跟着谭纪平重复。
“大点声!像这样,”谭纪平吼着,“我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