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坐下,emeil闪烁着新邮件消息,是梦幻地产那边发来的邮件。
蒙林长吁口气,替他们谭总觉得累。
为了把人弄到自己眼皮子底下照顾,不辞辛苦绕那么大个圈子,真心累。
谭纪平先开车去吃了饭,然后拐个弯,进入医院停车场,停好车子,电子屏上显示着时间,八点。
谭纪平盘算着时间,太早。
外头打了一个闷雷,一场大雨来得毫无预兆。
谭纪平坐在车里,眯着眼留意着出口方向。
半小时后,罗峰的白色奥迪开了出去,于念的骚红色法拉利紧随其后。
谭纪平松开安全带,下车。
医院单人病房这一层,走廊十分安静,四处一片明白色的光。
谭纪平拿着谭笑的病例报告,谭笑的主治医生俯首立于身侧。
透过病房门口三十厘米长的玻璃小窗,病房全貌一览无余。
病房内只留下一盏床头灯,谭笑平躺在床上,穿着医院发的蓝白条纹宽松病服,被子随意搭在腰间,他单手捂着胃部,秀气的眉毛偶尔皱起,似乎在睡梦中也不得安宁。
“不是已经治疗了一段时间吗?”谭纪平眉头深锁,一错不错地看着里面的人,“为什么还会痛得睡不安?”
主治医生道:“治疗期间偶发性的,很正常,按时吃药吃饭,饮食清淡,过一段时间就会好了。”
谭纪平唔了声,挥挥手,主治医生自觉走了。
这是公立医院,谭纪平和院长有些交情,来之前打了招呼,才得见主治医生和夜间探访权。
谭笑手背扎着针,下了雨,气温骤降,但这个季节远远未到开空调的程度,谭笑畏寒,无意识地扯了扯被子,牵动输液管,绷成一条直挺挺的线。
谭纪平看了一会儿,去护士站。
医院永远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这味道是谭笑最不喜欢的。
他讨厌医院,医院总给他带来噩耗,他所有噩梦都从医院开始。
护士推着装满药品的手推车进来,红着脸帮他换了药,又红着脸出去。
谭笑全程闭眼。
不想说话。
胃部又开始隐隐作痛,一下下地钝痛。
尚在可以忍受的范围之内。
医院里很安静,死一般的静,死神终日在这里游荡,谁也不知道下一秒,他割魂魄的镰刀会挥向哪里。
谭笑在这样寂静的地方默默忍受病痛。
要是你在就好了。
好想你。
想抱抱你。
谭笑神游天际,在记忆里搜刮着可以抚慰自己的画面,静唯一的好处就是不容易分神。
记忆里的他们拥抱着分享体温,他几乎能回想起拥抱谭纪平时的触感,紧实的肌肉,细腻的皮肤纹理,略高的体温……
“咔哒”
病房门又开了。
估计是医生查房,谭笑不打算有所反应,他用的药似乎有安眠成分,换了药之后有些浑沉,一半真睡一半假睡。恍惚觉得身在云端,四下都软绵绵,轻飘飘的,只是感官还在运作。
医生脚步声很轻,闷闷的,却不沉重,鞋面和地板接触时产生的微弱声响和谭纪平喜欢的那个牌子皮鞋一样,稳重不失风度。
像一头势在必得的野兽,迈着优雅从容步伐,逐步向他的猎物靠近。
谭笑半梦半醒着,有那么一点点想睁开眼睛看看他的冲动,又觉得太早知道答案没意思,重点是,他完全没有想掀开眼皮的欲/望……
于是便懒懒地想,留着悬念直到他出院那天好了,百无聊赖中当个消遣,给自己排解寂寞。
如果品味相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