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这片的土地主,个个手上好几套房子,不愁吃穿也没有上进心,一群法盲守着一亩三分地自以为是。男的光膀子脖子上挂一长串金链子,女的统一烫一头泡面小卷,还都染了红色,那副丑恶的嘴脸要多丑有多丑。
谭笑从他们的争吵中理清了来龙去脉。
原来孟母当初租房子时,是和二房东签的合同,一年一签,今年的合同是1月份才签的,现在却突然叫他们搬走,这事儿本来就是孟母在理,不过孟母正有不做了的打算,在二房东承诺要退押金及一个月的租金之后,她没怎么为难他,就同意了。
他们被紧急退房,是因为一房东自己用来生意用的那个门面拆迁了,所以想把这间门面回来自己用,就和二房东提了这件事,本来说是退押金给二房东的,结果一房东又以店铺未经同意擅自损坏墙体为由不将押金退给二房东。
其实这一点也不关孟母的事,她开小超市除了摆了几个货架,连灯泡都没动过位置,一房东说的什么损坏墙体,那是十几年前前一任租客弄的,当时二房东还没有成为二房东,这事是一房东自己的锅。
一房东心知肚明,有意为难二房东,借故不退还押金。
二房东一听不退押金,这还得了,迁怒到孟母身上,中午打电话给孟母说一房东不退押金给他就没钱退给孟母,租金也不退。
小超市一个月租金四千多,押金八万,小十万了都,一房东急着要房子,拨了电话就赶她走,还放话威胁孟母今天之前要是不搬走就把东西都扔出去把锁换了。
这可把孟母气坏了,说不退押金坚决不搬,揣着小布兜从隔壁市赶回来,刚一踏进小区正好碰见一房东,双方从门口一路吵到店里。
本来也没多大事,孟母一开始也提议叫上二房东,大家好好说说话,有商有量的就能解决了,但二房东当定了缩头乌龟,就是不出面,一房东要房子,孟母要钱,二房东不给钱,孟母就不同意搬,一房东拿不着房子,一着急上火,仗着人多势众,一点也不客气。
孟母被这么多人指着鼻子辱骂,气得直哭。
谭笑长那么大就没遇见过这么粗鄙的人,还凑堆来,他又劝了几回,那帮人不识好歹,一个个骂得正上瘾,口不择言,居然连谭笑户口本一块儿问候了。
和他们对骂这种事谭笑做不出来,但也不能任由孟母这么受欺负。
再说,自己去世了的父母被挂在嘴上操来操去的,这就忍不了了。
谭笑扫了眼四周,从冷柜里抽了两支冰啤酒,掂了掂。
“嘭!”
一下甩到墙面上,酒液带着泡泡浸泡着啤酒瓶碎片迸裂,有几片玻璃碎片险险从离那里最近的大妈脚边划过,她的第一句叫骂还没出口就被谭笑砸在他们面前的另一只酒瓶子给震住了。
现场猛然禁声。
吵得人耳朵疼的污言秽语全部停了下来,所有人看着谭笑。
“你,你想干什么?!”刚才骂得最凶的大伯横眉怒目地责问,却不敢上前,缩在自家老婆后面。
孟母眼眶发红,抽抽搭搭看着谭笑,随时准备上去阻止他情绪失控干出傻事来。
谭笑这时候突然很想来根烟,不过他平常不抽烟,身上没有备着。
他虽然被吵得很烦躁,但理智还在,远没有到会失控的程度。
“不是我想干什么,是你们想干什么。”谭笑说。
他声音平稳,脸上没有一丝情绪波动产生的狼狈,尽管衣服被扯得不成样子,鼻梁上还有道不知道什么时候抹上的灰,面对这么多疾言厉色的人,轻飘飘一句话,却有种占尽上风的风度翩翩。
为首的一房东男主人怒斥道:“要你们滚!他妈少在老子这里放屁!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