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野童话,就是那朵最美丽的花
谭笑父母的出事于2013年5月,那天风和日丽,天空一碧如洗,是难得的好天气。因为性格不合离婚多年的谭父谭母旧情复燃,决定复婚。
他们一家三口难得聚在一起,却没想到,在回家的路上就出了事。
谭纪平体会到心慌到窒息的感觉一共有两次,第一次就是谭笑出车祸。
谭纪平接到医院打来的电话时正在吃午饭,大脑嗡地响了一下,错手打翻了丁梦晴专门为他熬的汤。
蒙林开了两小时的车到n市市中心医院,谭纪平下车的时候忽然腿一软,仍竭力维持着表面上的镇定。
他不能乱,他一乱,谭笑可怎么办。
询问清楚谭笑所在的病房,谭纪平恨不得能立刻出现在他面前,奈何电梯人太多,一趟又一趟满员,他等不及了,跑着上了九楼。
病房里有六个床位,谭笑躺在最靠窗的那张,一条腿打了石膏,手臂上缠着绷带,脸上也不好看,东一道血痕西一道口子,闭着眼睛,初夏的阳光铺着他半边身子,浅浅的,似乎带着凄凉的暖意。
旁边的病人有说有笑的聊着天,只有谭笑那里,连空气都是悲伤的。
谭纪平站在门口,险些迈不开脚。
他沉长地吐了口气,来到谭笑病床前,西装外套随手扔在地上,他想叫谭笑一声,打破那份令他心痛的氛围,却发现自己喉咙嘶痛,一个字也说不出。
“来了。”谭笑轻声道,声音一如既往地悦耳,他甚至没有睁眼。
谭纪平单膝跪在病床前,撩起他的额发,下面围着一圈白色绷带,他颤抖着在他额头上印下一个吻,因为他的动作,整个病房的人都安静了,讶异地看着他们两个。
谭纪平从不在意自己同志的身份被外人发现,尤其是有了谭笑之后,他恨不得向全世界宣布这个人是他的,他们是一对。
“来了。”谭纪平稳住心神,再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也止不住颤抖,他强忍哽咽,尽量柔声问道:“疼不疼?”
谭笑睁开眼睛,两人视线交汇,静默了好一会儿,他眼角骤然落下一滴泪,他说:“好疼。”
谭纪平心脏猛地一抽。
“对不起......”他低头亲吻谭笑的眼睛,避开伤口,一下一下地亲吻他,他在谭笑的嘴唇上亲了又亲,两人的呼吸交错在一起,灼热得分不清谁的,他说:“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对不起,我没有保护好你。
谭笑淡淡然看着他,又好像什么也没有在他眼里,眼神空洞,像被人抽走了灵魂。
谭纪平知道,谭笑一定知道了谭父谭母去世的消息。
他在感情上一直很笨拙,虽然一开始是他主动,但两人在一起后,主动权就一直在谭笑手里,谭笑私底下是个小妖,很会调情,最喜欢在办公室捉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