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想如果人生能重头再来,他又会如何。
等江易杉再次醒来的时候只觉得如梦初醒般,看着窗外的日光恍如隔世。
房间里没有人,他在床上躺了一会也没有听到秦绍晟的声音。整个屋子静谧到令人害怕。他恐慌极了。急于从床上坐起来,却提不起半点力气。
昨夜冲冷水澡的后果很快就暴露出来,全身酸痛像是被打散了,头痛像快炸开,太阳穴突突地跳着几乎是要冲破血管。他了半天力气才下了床。
屋里空无一人。
他拖着酸软无力的双腿走到书房,推开房门看到书柜上寥寥无几的几本书和开始落灰蒙尘的书桌。他终于确信秦绍晟是真的要走。他早就提前准备了。
门锁钥匙不换不过是因为无所谓了,已经四年了,没人会等四年还不死心的。
自己来不过是给人临走前添堵。
他真的舍下自己了。
江易杉走到书房的椅子上坐下,佝偻着。刺眼的阳光把他照得灰暗又绝望。
他一面想以往温柔的秦绍晟,一面想现在冷漠的秦绍晟,都是他的秦绍晟。等初七过后,他就再也没有爱他恨他的秦绍晟了。
他亲手把人弄丢了。
南柯一梦的滋味只有当事人才能细细体味其中的苦涩与无常。
胸口郁结得喘不过气,他捂住酸涩的眼睛,再也绷不住情绪失声痛哭。他也不想这样没用,可是他真的太难过了。在这间屋子里没人会看到,也没有人会恶心他的眼泪。
他哭一会,他就哭一会儿。
“你在做什么?”
江易杉不敢相信地转过头。
秦绍晟站在书房门口,身上穿着大衣外套,手里拿着新买回来的药。
江易杉哭得抽抽搭搭一时半会没法住:“你不是走了吗?我以为你去改签了……”
秦绍晟冷淡地说:“过年不好改签。”
江易杉眼神黯了下来。
秦绍晟把大衣挂在衣架上:“出来吃饭,等会吃药儿。”
江易杉这一回没有再死缠烂打,他安安静静地跟在秦绍晟的身后吃了早饭后又乖乖地吃了药。全程垂着脑袋,眼眶红肿有些萎靡。之后不用秦绍晟说他自己去床上躺好。
秦绍晟打开手机看了眼时间:“下午如果还不退烧我会送你去医院。”
江易杉盖好被子默默地点了点头。
想到江易杉目前的情况,秦绍晟想了一下还是问:“你有认识的医生吗?”
江易杉说:“手机里有存刘医生的电话。”
秦绍晟去客厅在沙发缝隙里找到没电的手机,他返回卧室插上充电器。开机跳出密码解锁界面,他想都没想就下意识按了自己的生日。手机解锁了。
秦绍晟看向已经在药效下睡着了的江易杉。对方一脸病容的模样确实有点可怜,睫毛上还挂着刚刚哭过的眼泪水,鼻子边上还有一点点没擦干净的血迹。
秦绍晟帮他关掉手机的震动和声音,走出卧室。
大概是力气都被他自己折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