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事?家里人都死光了呗。我爹回家路上遇到几个小混混打架,他们嫌弃我爹挡了路,就把他打死了。我没了别的亲人,也不会种地,就出来找别的出路了。”
“哦?你所说的出路,就是帮人操刀,杀了颜婷吗?”谭景升突然话锋一转,抬起眼来犀利地看向他。
李忠义抿了抿唇,有一瞬间的慌乱,简直就像是条件反射一般否定了他的话:“我没有!我又不是屠夫,为什么要拿刀?”
谭景升看着他,嗤笑一声:“你没有用刀?那是用斧头杀了她的?”
陆宵灼坐在后面,紧盯着李忠义的表情,眯了眯眼。
“没有!我没有杀人!”李忠义顿时暴躁起来,急的红了眼,要不是被镣铐拷着,他怕是要忍不住冲上来打人了。
谭景升不急不慢,口气平缓得像是在喝下午茶:“光会叫嚷是没有用的。有人看到你那天跟颜婷走在一起了,也是你将她从茶馆带走的,后来她就死了,你说不是你,那是谁?”
“我只是将她带到西园路的房子去了,我没有碰她,也没有杀她!”李忠义瑟缩了一下,表情很是犹豫,“反正不是我!我没有杀人!”
“那你拿着刀追赶颜家四小姐又怎么说?”
李忠义很想解释,却又不敢说的样子:“那是,那是……那只是吓唬她!”
陆宵灼突然站了起来,走过去,冷冰冰地说道:“说不说,这都是你最后的机会了。既然你无意辩解,那就按照血样检测结果,划为同谋吧。”
谭景升点了点头:“是。”
“不,不!我说!”李忠义这才着急了,“我只是个打下手的,我从来没有动过手!”
陆宵灼便又坐了回去,耐心倾听着他的自白:“我之前是在码头做短工的,但是太累了,我就做了半个月,就想去店里做伙计了。我换了好几家店,都不能做的长久。”
在抓到人的第一时间,陆宵灼就已经派人去打探过了,一是因为李忠义的相貌,在一群店小二里面格外显眼,许多女客人都是冲着他来的。但是偏偏,李忠义这人耿直又愚笨,不懂得与人相处,很快便引起其他同事的不满,诬陷他偷东西,便被店老板辞退了。
“后来,就有人给我介绍了一个工作,让我帮忙处理一些杂物。”李忠义瑟瑟缩缩,当时他并不知道那些杂物是什么,他也不曾打开看过,只要给钱,活儿又轻松,他哪里还在乎那么多?直到有一次,他不小心弄破了杂物袋,看到里面流出来的血迹,才惊觉事情不好。
然而那时候,他已经无法回头。
谭景升看着他:“所以,从那时候起,你就一直在做帮凶?”
李忠义很激动:“我不是帮凶!我只是帮忙处理垃圾!我没有杀人!也没有诱拐任何人!”
“颜婷怎么回事?”谭景升没有理会他的叫嚣,转而换了个话题。
李忠义再次沉默下来,焦躁不安地搅动着手指。
谭景升再次问道:“是谁指使你将颜婷骗过去的?”
听到这话,李忠义才又抬起头来,看向他:“既然警长知道我只是个听从命令办事的小喽,又何必为难我?颜婷是我引到西园路去的,我承认,但是其他的,我什么都没做。”
谭景升也不再问,转头看向书记官:“都记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