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陶公公?”徐萧年心头诧异。
就下午,他们才讨论这宫里有蒋氏一族后人,而现在又听得她这一席话,他觉得眼前的迷雾很快就要烟消云散,如果他没有记错,陶一明左眉稍上,有一颗红痣。
“是。”陈满芝看着徐萧年,陶一明的样貌,让人不自觉的被他吸引,故而她对他也生了几分好奇。
察觉他身子一僵,她不解问,“你怎么了?”
徐萧年还未开口,方才的宫女直接推殿门而入,看着二人,将手中的一盒首饰直接塞给陈满芝,对徐萧年道:“人来了,快走。”
话落,不顾那人回话,她就拉着陈满芝带上殿门直接出了后殿,前殿低音微起,陈满芝手中攥了饰品盒,跟在宫女身后,亦步亦趋。
“太后娘娘吩咐奴婢来请娘子回殿歇息……”
才到前殿,就看到有个身影在落地罩前恭敬的说了这话。
陈满芝微微顿足,敛了神色后上前掀开纱帘,看着茯苓和宫女,“劳二位姐姐等我一下,待我取下针就好。”
她转身回榻前,颤着手给太皇太后取下银针,看着慈眉善目的老妇人,“谢太皇太后赏赐,臣女……很喜欢。”
她的声音,听得几分虚无。
太皇太后就笑道:“哀家老了,这些东西用不上了,这宫里的孩子又少,这几样玩意都没人要。”
她自顾的叹了一声,“这寿康宫难得有外人来,若是以后有机会,你要常来看看哀家。”
陈满芝从善如流,将银针好,递给宫女,重新替她盖上薄被,吩咐道:“夜里虽热,但这冰就不要用了。”
太皇太后余光瞥向窗外,而后欣慰点头,“你去吧,哀家好多了。”
陈满芝起身辞礼,余光往后殿方向看了一眼,太后突然遣人前来,想必是觉得方才去后殿的动作有疑,一旦生疑,他要出宫,势必就艰难。
她微微叹气,跟着宫女回了自己的偏殿。
陈满芝给陶一明用药,已过去三天,他的高烧已退,干咳也稍缓。
此间,除了诊脉开药看药,她就好似被遗忘被扔在了一边,身边的宫女皆是油盐不进的模样,半点消息打听不出,赐婚一事如何,她不知情。
她心念着出宫,便打算试探陶一明的态度。
次日,细风习习,吹得殿内锦缎绸帘,缱绻款摆。
这两日的药量颇重,陶一明有些嗜睡,惺忪醒来,眸里雾气迷蒙,恍若间,他回到了当初。
女子黛绿绸衣披身,绾着牡丹髻,她站床前,皓腕一伸,朝自己额上贴了上来,“郎君高热已退,再休养些日子,便无大碍。”
她眼眸清亮,抿唇微笑的样子,娇媚勾魂。
“寺里的留药,我也都已经斟酌好了份量,你按时服用即可。”
陶一明看着她眉稍的雍容,喉间一紧,嘴微张,“你这是要走?”
说完才惊觉这一句话,竟是无声,影影绰绰间,那身影似掠影,消失在眸底的白雾里。
“阿缓,别走。”又一无声叫喊。
他猛然起身伸着手往前抓,‘’一声,宫女手里端的药碗被打翻。
“公公恕罪。”那宫女跪了下来,身子瑟瑟发抖。
陶一明坐在榻上,定眼看着殿内,几个宫女垂首当中,那张熟悉的脸分外的悦目,他缓了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