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代禾噌的一声拍从宝座起身,她紧紧握着手,修长的指甲深深嵌进掌心,先帝时期,朝廷每年岁入也就一千五百万两,而钱庄现存的这笔数目,就已经接近三成国库。
最主要的是,这五百万两的银子,全是官银,能一次性筹这么多官银,矛头又指向边镇的,除了克扣军饷,她想不到还有别的什么办法能弄出这么多钱。
她深呼吸,咬牙狠道:“继续搜,搜不出就问,要是问不出……”
“那就杀。”
这一声杀,三人似闻到满腔的火焚烧,刑部成治就上前,“臣等以为,此案牵连甚多,理应急召都督回京问话,这样才明白事因前后。”
沈代禾凛然一笑,看着成治,“哀家记得你是国公爷的门生吧?”
成治惶恐,“太后明鉴,臣绝无偏袒之意,只是臣觉得,都督镇守边镇多年,又是严以律己之人,不像会做出这等事来。”
“成大人此话在下不赞同。”都检院刘岩松看着他道,“光从外表去看一个人,你能看得出多少?难不成你们刑部断案都是光看人就下判定了?”
“刘岩松你这话什么意思?”成治恼怒,“我不过这么一说,你又扯上刑部干什么?”
刘岩松冷笑,现在谁不知道朝中的六部跟信国公关系匪浅,“成大人如此恼怒,难道是我猜中了?”
“够了。”沈代禾一声呵斥,她下了宝阶看着三人,“继续查,那剩余的四百多万两到底藏在哪里,哪怕让人挖地挖到暨洲,也要把那钱给哀家找出来!”
她在殿内踱步,“至于回京这事,哀家再思虑。”
“臣等遵旨。”三人齐声回应。
这时,殿外有内侍迈步而进,“禀太后娘娘,宣武侯府世子求见。”
沈代禾秀眉微蹙,燕王进宫已经有些时日,早前宣武侯从未打探过消息,怎的如今按耐不住了?
殿内三人见此,便辞礼告退。
“他进宫所谓何事?”沈代禾问内侍。
内侍恭敬道:“徐世子说燕王进宫时日已久,他带了盛大夫一起前来,说是要给燕王治病。”
“多好的借口。”沈代禾嗤的一笑,倏然冷着脸,“哀家乏了,不见。”
说罢,由身边的内侍扶着,出了永安宫,殿外,碧空如洗,一行人迈步拐角,去了偏殿。
偏殿里,临榻的脚下设了青铜冰鉴,榻上那人,双眸紧闭,唇线紧抿,他的眉宇拧起一道皱褶,似陷入痛苦的深梦。
“如何了?”沈代禾站在榻前,问一边伺候的宫女。
“禀太后娘娘,公公服药近一个时辰,其他无异常,只是出了很多汗。”宫女低声回应。
“烧还是没退?”
“暂时还未。”宫女道。
沈代禾微敛神色,“那个陈府四娘,看好她,若是这烧明天不退,杀了她。”
“是。”宫女应声。
床榻上的人陡然睁眼转过脸,沈代禾上前,看着他慢慢坐起身,缓道:“吵醒你了?”
“无事。”陶一明缓叹了一声,他看了一眼左右的宫女,沈代禾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