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其实比李牧还要着急。
他们两个经历了那么多,好不容易才走到如今的地步,怎么可以因为这样的原因就再次分开?
所以自从发现自己不对劲之后,他便比任何人都要着急,这一夜的时间他根本无法入眠,所以便看了一夜的书,寻了一夜的方法。
“我知道了。”李牧又何尝不是这样的想法?
虽然他并不像仲修远那般会把自己心中所想说出来,但他的想法其实与仲修远是一样的。
这人,也是他惦记着喜欢着的。
天刚亮朝阳升起的那会儿,仲修远总算从屋子里出来,他给了李牧一张药单,然后便自己背了竹篓进了山。
仲修远要去山里采药。左义的那一堆医书当中,翻找出来的药方,大部分的药草都挺常见,但也有几味不常见。
好在他们住的这地方,这山里头有着不少。
左义之前曾经跟他提过,他之所以选择在这山下的镇子里落脚,一方面是因为曾打听到老黑与这边有所关联,另一方面也是因为看中了这绵延的群山。
目送仲修远进了山之后,李牧亲自拿着药方下了山,跑遍了整个镇子把仲修远要的药全部都买齐了。
晌午再回到山上的时候,仲修远已经回来。
一上午的时间,仲修远明显的比之前要虚弱了些,脸色明显有些惨白,身上也是一层薄薄的冷汗。
药材回来之后,仲修远按照药方上的单子煎了药,夜里众人药吃了,便又是难熬的一夜。
兴许是他们运气好,兴许是左义真的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天才,这一服药下去,住在鸿叔家里的几个大人第二天情况明显都有所好转。
虽说身上还是高烧不断,也依旧有些乏力,但已经不再像之前那般浑浑噩噩,不清醒。
唯一让人头痛的,便是那孩子的情况,他依旧没有任何的进展。
反倒是随着这两天的不吃不喝,他越发的虚弱,若不是因为还有淡淡的鼻息,他都如同一具已经死去的尸体。
仲修远这边还一筹莫展,山下的镇子里头却已经又乱了。
山下有人犯病了。
病状具体的还不清楚,不过大概听来倒是和这孩子一家很相似。
一开始都是突然的风寒,然后便是高烧不断,紧接着便是虚弱无力,然后是昏迷不醒,最终便就这样睡去。
听着家里的长工议论着山下的情况,众人的心都随之沉入谷底。
让众人下山去照顾鸭子之后,李牧与仲修远隔着一条小道,各自站在两个篱笆院子间说话。
“晚些时候我下山去看看情况。”仲修远脸上已经围着一块布,如果不是这样的打扮,他都不愿意出来与李牧说话。
乖巧地坐在院子当中的允儿闻言小嘴张了张,他想让李牧去告诉县太爷隔离的事情,可又怕李牧生气。
仲修远看出众人的沉重心情,他挑眉让李牧回头看一旁一脸严肃的允儿,“觉不觉得他此刻有些像一个人?”
李牧凝目望向允儿,想了片刻,却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允儿的长相和鸿叔相似,两人到底是爷孙俩这也正常。允儿和他爹也有几分相似,不过更多的可能还是像他那个李牧从未见过的娘亲。
“喏,你去那边水井旁打一盆水,照照镜子。”仲修远笑着与李牧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