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方汝心闷哼出声,微蹙着眉,紧紧闭上眼。
空调坏掉的时长,在这炙热的夜晚里格外漫长,浓郁的热汽聚在房间里经久不散,里头越来越闷,像蒸桑拿一般。
被灼热的气息从四面八方包围,方汝心喘不过气,几度产生了窒息感,皮肤也变得越来越滚烫,她用紊乱不已的声音呼唤着邵寻,“不……不行了,好热……”
邵寻当然没有被热坏,他的耐力可比她强多了,就算温度再升五度,他都受得了。
他面贴面地拨开她汗湿的额发,然后缱绻地亲吻她的唇,安抚她。
“宝贝,再等等。”他在这时候都是吐字清晰的,男低音本来就动听,此刻又染了些沙哑,像丝绸温柔地、重重地摩挲过她耳朵。
方汝心的思绪和神志都陷入一片混沌,却又是一种极度放松的状态,像浮在柔软的云层里。
她听到了“滋咕滋咕”的水声,怀疑那是他的汗水滴到自己身上,然后被皮肤立即蒸发的汽化声。
整整三小时,过后,空调才开始恢复正常,才开始输送冷风。先前出的热汗被那样一吹,很降温很舒适,但十分钟后就开始发冷了。
邵寻起身把风向调转,避对着方汝心直吹,又从浴室拿来湿毛巾,细致地给她擦汗。
擦完汗又抱着她一记深吻,亲完又在她额头点了点,“可以睡了。”
方汝心累晕、热晕,三分钟就入眠。
邵寻抬起右手,抚在她温软的颊边不动,又轻轻唤了声,“宝贝。”
她幽微地咛了声,以作回应。
“开心吗?”他嗓音里带着一点甜蜜的温存。
“嗯。”敷衍到几乎听不见。
“这么快就睡?”
这下她连声音都不发,一动不动地躺着。
邵寻不再叨扰她,手一伸把人揽进怀里,就这么抱着。
这时候的拥抱,总能轻易生出无限的款款柔情。
那天晚上,邵寻做了个美梦,梦到自己带着方汝心在种满薰衣草的浪漫庄园里结婚,那天她穿着一件淡紫色的衣袍,挡到膝盖上面,背部的图案是一朵很大的玫瑰。但奇怪的是,它不是红的,竟是白色。
她柔顺的长发挽了一个松松的髻,别着一枚长长的木质发簪,但古怪的是,上面坠的不是珍珠而是铃铛。她一跑一跑,那铃铛就一响一响。
邵寻在她身后追她,起先是情人间的嬉闹,他也笑得很开心,但后来他发现,自己怎么都抓不住她,每次手一捞,却都是扑了个空,甚至没有一点触觉,好像她是幻象,是透明的空气。
邵寻急了,喘着气停下来,呼喊一声,“汝心!”
她应声摔倒,他赶紧去把她扶起来,这次触碰到的她终于是实体,沉甸甸的。
“没事吧?”
他把她翻过来一看,她闭着眼,脸一片苍白,并且微微透着可怖的紫色,嘴唇也是毫无血色。
那件好看的衣袍不是结婚礼服,而是丧服,白色的玫瑰。
美梦到头来竟是场可怕的噩梦,邵寻猛地惊醒。
方汝心洗完脸出来,看到邵寻直挺挺地从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