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她一半甜蜜一半娇嗔,“邵叔虐我千百遍,我待邵叔如初恋。”
她现在叫这个称谓比叫老公的次数还多,没办法,他也不强行纠正了,“亲热、求人的时候就发嗲叫老公,得意翘尾巴的时候就叫邵叔,怎么有利怎么来,你这只狡猾的狐狸。”
听到这话,方汝心反而开心的大笑,“我以前不是成天叫你老公吗?你嫌我腻歪,现在我改口你又不爽。求人的时候肯定要甜美一点,平常干嘛装腔作势?邵叔邵叔,叔辈的不就是用来压榨的吗?我是个世故的小女子,喜欢耍小聪明,邵叔教训得是。”
邵寻专门分出一个间隙扫她一眼,“分析师不都是沉默寡言的实干家吗?你看你的伶牙俐齿。”
“唔唔,邵叔你看你的,”她冲着他皱皱小鼻子,“又来这种教训人的口吻。”
他明明忍俊不禁,但一面又要装狠,“回去拾你。”
“我爸妈在呢,你敢把我怎么样?”瑟的小模样真是可爱得紧。
两人在车上就这么一路打情骂俏,一对上他,干练的都市丽人就退回成十七岁少女,全是没营养的话也能乐呵好半天。
直到邵寻接到一通电话,车厢里的嬉闹才被打断。
“邵寻,你现在忙吗?”
方汝心一听是庄翊的声音,小心脏都悬了起来。
“不忙,有什么事你说。”
“你知道我这人不轻易后悔,但我觉得总经理的交接期应该长点,你这突然离职,搞的管理层一片乱糟糟。邵寻,实话跟你说吧,我想立刻补救这个错误,希望你回来再撑半个月,就当是卸任的交接期。你要是嫌时间太长,一周也行。”
原来只是这个,方汝心稍微松口气。也是,他们男人的话题总是围绕工作,并不会为了一个女人专门来扯事。
邵寻一派平静,“庄翊,你是焦躁不安吧。”
那头明显沉默了一会儿。
摆明了,邵寻那话,一针见血。
“不,我已经想好了解决方案,我觉得我应该趁机把不服管教的人都清出去,正好你跟周霆都不在,我想炒谁就炒谁。江誉也好对付,早就得服服贴贴。”
邵寻问:“庄翊,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还需要给自己找借口吗?”庄翊那口吻有些激傲,就跟上回在酒桌上发飙差不多,咄咄逼人,“他们无法按时完成任务,还藐视上级,根本没把我这个总经理放在眼里,背地里叽叽歪歪,就是不认真工作。炒了他们还需要理由?”
邵寻听完没有任何讶异,仍旧波澜不惊,可不是么,他当初担任总经理也都经过这些。
“庄翊,现在是什么年代?每个人都有个性和脾气,下属不买新官的账,再正常不过。或许,有一部分原因,是在你眼里,还把自己跟他们当做两派人。”
“你怎么不说你的投资部门跟我的业务部门是两派呢?跳槽的跳槽,请假的请假,现在我手里是一盘散沙!邵寻,我问你,现在总经理是我,我可以炒掉你投资部的人吗?比如底下那个张维宇。”
“他是个靠谱的狠角色,连着三年都上了分析师前十。”
这时候的邵寻,分分钟严肃起来,语气都变了。
“你必须跟他们和谐相处,而且首先从张维宇开始。我连着几天都不会上班,别指望我。而下个项目你立马就要出差,并且要带着张维宇一起。不更应该搞好关系吗?”
“项目的客户,你的手下,每个我都要呵着,”庄翊自嘲地笑了笑,“什么总经理,我现在就是一个拿高工资的保姆!”
邵寻却道:“这种认识才是对的。”
庄翊没再说什么,通话到此结束。
方汝心说:“庄翊现在自食其果了?”
“谈不上,这是常态,”邵寻依旧中肯,对待公事他从来没有幸灾乐祸的态度,“我刚任职总经理,底下的人也不服管教,都是慢慢熬的。”
到家后,她发现只有自己跟邵寻两个,“爸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