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又紧紧抱住她,下颌抵着她额头,感受她散发的温暖热量。
想到她曾经流过的泪,她在自己这儿受过酸楚和惊惶,邵寻第一次尝到了什么叫苦涩,苦的他心口都疼了,忍不住一再用力,将她抱得更紧。
方汝心不是什么老好人,也有她自己的脾气,其实,她哪里是不追究?还不是因为那是邵寻。
她伏在他胸口,“庄翊质问你的时候,你为什么要承认策划了整件事情,明明没有。”
“不是我策划,但的确因我而起,这两者性质差不多,认了又如何。”
她立刻从他怀里抬起头,“这哪里是差不多?区别很大的好吗?”
她真是比他还忧心,好不容易平复的难过又有点上来,“你在他们管理层心中的形象全毁了,而且在圈内的口碑也会变差!你整天说我冲动鲁莽,但有时候你比我更甚。”
“我可以出面帮你辟谣,说那份文件是我偷的,并不是你一手策划。”
听到这句话,邵寻盯着她看了片刻,却是微微蹙起眉,直接训斥一句,“方汝心,你是傻了吗?”
她又被骂得一怔。
她并不傻,只是赤子之心都剖给了他,甚至没有为自己留下一点。
这招可以挽回邵寻的形象跟口碑,但会对她自己的声誉造成负面影响。
银座第一大股东的声誉价值,肯定比方汝心这个小研究员大了几十倍都不止,或许很多人也会赞同弃卒保帅。但邵寻不会同意。
傻妮子没有生气,还主动要求帮忙,他内心五味杂陈,但面上仍然不显,只是沉稳地说:“今晚的冲突只是小事,别想得太严重。就算蓝度拒绝跟我合作,也不会影响我的口碑。”
她将信将疑,不过还是“嗯”了声。
语毕,俩人都静默下来。
他又抱了一会儿,然后拍拍她的背,“去洗澡。”
为了给她营造一个更好的睡眠环境,他早早关了灯,只留下床头那盏。
她从浴室里出来,发现外头十分静谧,几乎没有一点声响,光线也是暗暗的。
邵寻站在窗边,高大的身躯投下大片暗影。
他入行早,爬摸滚打十几年,也曾像方汝心这样,但现在他终于走上巅峰,但却开始留意到,原来自己一直都是一个人。商场没有牢固的交情,只有永恒的利益。
他手里夹着烟,但也只是夹着而已,很久没抽,烟灰积了好长一截。
那是孤独。
方汝心看着他的背影,心口蓦地抽疼一下,差点又有眼泪上来。
她走到他跟前,一直注视着他,从他眉心的褶皱到眼底一闪而逝的痛苦。
她轻声问道:“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事?”
邵寻垂下眼眸,侧脸刚毅而淡漠。起初他没说话,她主动靠近一步。
然后,她听到他低沉的声音在自己耳边响起,“还好有你在。”
不然真的,身边空无一人。
她挨近他,然后还蹬掉拖鞋,赤着踩在他脚上。
他立刻伸出双手,抱住她的腰。
“邵寻,你是不是很难过?”她小声地问。
他明显一顿,但很快又恢复正常。
“没这回事。”他坚持不显露,连否定的声音都那么沉稳有力。
方汝心只是淡淡地弯起嘴角,那种没关系反正我都懂的笑容。
他们就这么紧密地依偎着,她把脑袋枕在他肩上,柔顺的长发披洒下来。
一个场景,一双人,散发着无限的温柔。
“无论富贵贫寒,无论健康疾病,无论人生的顺境逆境,在对方最需要你的时候,你愿意不离不弃终身陪伴直到永远吗?”她无比娴熟地念出婚礼宣誓词,然后手往下探,握住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