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先是一愣,而后又笑开,“方小姐,你果然还是太年轻。”
他的语气令她不悦,但也不好表露什么,只能忍着。
蓝度的副总可要把方汝心当大恩人,这不声不响就给他差不多完成了整个融资计划,他热泪盈眶地握住她的手,“方小姐,你算是我们衣食父母了都!竟然连银座的投资都拉到手,他们是真的要我们的货吗?可我到现在还不知道这事呢?”
“这计划才刚拟出来,而且……银座大概是直接找你们老总谈的,估计你今天也会知道,另外,我想再强调一下,这份文件还没有通过股东会和投决会,只是邵寻一个人的主意和想法,并没有开始实施,我们也别高兴太早。”
“那邵总这回也要去我们那边调研?”
“肯定的,但不一定是他本人去,派个投资经理什么的。”
“方小姐,请您转告邵总,麻烦他一定来可以吗?我想好好感谢他。”
方汝心在心里说,谢我就好了,他主要是为了支持老婆的项目。
客户离场后,工作人员进来清理,一份投资报告掉在地上,上面是脏兮兮的脚印。毫不夸张地说,这是她两月多月的心血,深度剖析了行业和公司。却没有几个人认真看,更别提带走琢磨。
她讲了一个多小时口干舌燥,却没人真正重视,效果不及蹭银座热度的十分之一。
那文件对别人来说或许只是废纸,但她心疼,挨个座位捡,看到清洁工往垃圾桶里扔,她连忙说,“别,您交给我就好。”
谷雨微在旁边看着,轻轻叹了声,然后走过去对她说:“汝心,这是常态,恐怕你要习惯。这些大买方,不是个个都能沉下性子,浮躁起来也不会细看你这些东西。”
方汝心苦笑了一下,“邵寻的一纸合同,哪怕还没有成型,都比我这个厉害得多,别人看到他投就愿意跟,但不愿听我分析。”
谷雨微安慰她,“现在不是已经达到目的了么?他们都开始留意你,对你的项目感兴趣,明后天你就会忙起来,注意谈判的时候别让他们抬息。”
她忧心忡忡地问:“雨微姐,我这么做……对吗?”
“哪里不对?”她心疼地摸摸她的头,“他是你老公,用他的资源天经地义。”
“我怕他会生气,乱动他文件,还搞这些噱头……我这是赤/裸/裸的,利用他给自己拉客户。”方汝心低下头。
“如果落款和签章都是银座,说明那是他们总部的事务和机密,你这样提前曝光,他肯定要生气,而且是大怒,但现在情况明显不一样,蜜心资本什么的……”谷雨微冲她挤挤眼,“他摆明为了给你捧场。”
“不,他不是那种千金一掷为红颜的人。”她可是说什么都不信。
“不是就更好,说明他的确看中这个项目,对此有意。”
方汝心拧着眉头思索什么。
谷雨微搂着她的肩,往外面走去,“放宽心,你家邵寻啊,断不会做亏本买卖,哎,借用他场地的钱,到现在还没还清利息呢,说多了都是泪,这个周扒皮……”
“咦,雨微姐,你什么时候借用他场地?”
“就泳池party那回啊,我以为他做人情,白送我一次酒店使用权,结果发现……是租给我们。”
“清场那次吗?我以为他是为了教训我。”
“他往我老公的珠宝企业投了两千万,我后来才知道,我老公签的是卖身契,香榭酒店五楼,任由我们随时调用,但房租月息九厘,年终利润单独抽成,邵寻太黑了,简直比地产商还黑。”
“都交了房租,还要从里面抽利息?”
“可不是么!”谷雨微痛苦地点头,“因为我们是先用后交,而不是给押金,于是他就说有机会成本,必须补利息。为了物尽其用,我们都把那儿当做第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