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胳膊,“锁月姑娘出师不利,这就要碰钉子了。”
果然,不到片刻那户人家又将门关上了,锁月垂头丧气地朝他们挥了挥手,打起神,又往下一户人家走去。
越辞归垂眸看着身旁的人,苏懿唇带笑意,一双凝了水般的眸子望着远处,整个人柔和极了。
似乎要化在风里。
他沉声问,“我很可怕?”
“嗯?”
这个问题乍一听好像没头没脑,但苏懿已经习惯了对方慢半拍的思路了,很快便反应过来是问他方才那句调侃的话。
“对别人来说或许是。”整日一身黑,一身凌厉的剑意,无论发生什么都波澜不惊的样子。
越辞归对这个评价不置可否,“那么你呢。”
“什么?”苏懿心里咯噔一下,察觉自己似乎说错话了。对别人来说可怕,那对自己来说就不可怕了?
虽然事实就是如此,承认却恍惚哪里不对。
偏偏对方不依不饶,“你怕我?”
对上那双眸色深沉的眼睛,苏懿如何能承认?如何能否认?
越辞归也无需他回答。
苏懿不怕他,他从一开始就清楚,否则也不会三番五次以逗他为乐。
他只是突然......罢了。
这段沉默以欣喜返回的锁月开口而告终,“师兄,我找到住处了!”
她一连敲了五户人家的门,有三家开门的,肯留他们留宿的只有一家。
那是一对老夫妻,五十多岁,却已佝偻了腰,两鬓斑白。
房子不大,用茅草搭建的,屋外用围栏圈了起来,种了些小菜。
他们赶着马车走到屋外,并没有贸然进去。
老爷子姓姜,等在门口用浑浊的眼睛打量着他们,也不知看出了什么,片刻后点点头,招呼屋里道,“老婆子,招待客人。”
锁月便笑嘻嘻地挽住他,搀扶着人往里走,“姜爷爷,我就说了我们是好人。”
待进到屋内,姜婆婆从灶前拍了拍身上的灰,起身给三人倒了三碗凉水,也是同样的打量他们。
姜老爷子拄了拄拐杖,不耐烦,“看过了看过了。”
姜婆婆不怕他,“你一大把年纪,老眼昏花的能看清?”说完却是没赶人的意思。
防备警惕得坦坦荡荡,意外的不惹人讨厌。
苏懿不清楚锁月对两位老人说过什么,保险起见,笑着交代他们的来历。
“两位老人家,我们从澜安城来,途径此地,昨夜一场大雨将马车打湿了,想借地休整一番,不白住您的,我们会给食宿用。”
“给什么钱呐,”姜婆婆摆手,“这个家就剩我们两把老骨头,全靠村里人接济过活,也没什么吃的给你们。你们住完了明天一早就走吧。”
锁月将他们拉到屋外,小声说,“这家人原本有两个儿子,一个上山被野兽叼了,一个被咬断了腿,没熬过去。”
两人点点头。
难怪屋内家具破旧不堪,厨房里也只能看见干瘪的野菜。
苏懿开口,“锁月姑娘,你陪两位老人家聊聊,我们去山上打些野味。”也算为两位老人改善伙食。
锁月看了看自家师兄,见他没意见,点点头,“好。”心里还奇怪,不是说师兄不喜欢别人替他做决定吗?
苏前辈也是,大家都认识了还姑娘来姑娘去的叫她,这般客气,害得她也只能跟着前辈来前辈去。
重新回到屋里,看见姜婆婆正淘米煮饭,“婆婆,我来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