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顿了一下,说:“悬疑推理。”
“哦。”
陆没再往下问,他这人本就没读过多少小说,越往下问只能暴露他的文学匮乏度,他更不想在江面前露怯,想到这心头莫名涌现一股自卑。
大概过了二十分钟,飞机又开始广播气流颠簸,江从kindle里抬起头,看见自己手上搭过来另一只手,轻轻地攥着他的。
江顺着那只手的曲线往上看起,陆闭着眼睛,睫毛微动,一看就是没睡着。
等飞机颠簸结束,那只手又悄然拿开,没说一句话。
江恍然忆起那一晚,和陆在海拔三千多米的草原上吻到忘情,到最后他都分不清到底是心跳过速还是缺氧,总之,除了面前那个人,他什么都不想,也想不起了。
......
四天的旅程从他们仨踏出机场的那一刻宣告结束。
陈麦在机场出口拦了一辆出租车,说:“咱们坐一辆车回去吧。”
江戴着太阳镜,坐在行李箱上,双脚着地,裤腿挽上去一块,露出纤细的脚踝,他冲陈麦摆摆手,说:“咱们不顺路,你自己走吧,到家记得发信息。”
陈麦说了声“bye”就弯腰坐进了车里,然后车子一溜烟地消失在路口,不见了。
陆站在江身后,两只手从后面箍着他的头,俯下身,问道:“去我家吗?”
“不去!”
江把他的手拿开,转头对着身后的玻璃抓了两下头发,好像陆把他的发型给弄乱了一样。
“别抓了,咱们打车回去吧。”
陆背着双肩包,穿的还是走的时候那套运动服,乍看之下很像学生,江忍不住多瞄了两眼,太阳镜下的眼睛躲避着一切光影,只留下了陆。
可看着看着江就猛地想起了在西宁机场,孙志胜打过来的那个电话,他冲陆勾勾手指,说:“你过来,跟你说个事儿。”
陆绕过行李箱,走到他对面。
“下周五你弟陆远可以探监了,你去吗?”
听到陆远的名字,陆立马冷下脸来,“不去!”
“那你父母,谁能去看看他吗?”
陆没说话,从裤兜里掏出一盒烟,等点上抽了几口,才说:“我妈去世很多年了,我爸......三年前因为经济犯罪入狱,然后去年他心脏病突发,就死在狱里边了。”
江还是第一次听陆提起家里的事,照他这么说,陆远就是他在这世上最后的亲人了,可为什么他选择避而不见,这对一个才十五岁的男孩来说也太残忍了些。
江从行李箱上站起身,说:“你再好好考虑一下吧,反正还有一周时间呢。”
陆没再说什么,因为出租车来了,两人把行李放在后备箱,一齐上了车。
......
上楼梯的时候江还在纠结,怎么就一时脑热让陆住这了呢?这太不符合他的脾气个性了。
脱鞋进屋,江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出门一趟把半条命都搞丢了。
等他闭目养神了几秒钟,再睁开眼的时候就看见陆站在他对面,还光着脚。
“怎么了?”,江问他。
陆抬抬下巴,说:“你又穿我鞋。”
江看了自己的脚一眼,忽然就笑了,说:“你就那么喜欢这双鞋。”
说着他把鞋脱了,脚尖冲前递给陆。
陆接过穿在脚上,怎么看怎么满意的样子,说:“你应该再买一双,这样咱俩就都有的穿了。”
“毛病!”
江留下两个字的诚恳金言就去了洗手间,他平时都一个人在家,没有锁门的习惯,等他腰带解了,拉链拉开,“坏人”顺势跟着趁虚而入。
江真是被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