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也快五个小时了,该吃了。”
江抿抿嘴,没说话,他心里犯嘀咕...现在这种气氛不对。
陆在江的沉默里也恍然自己好像做得有点过了,他把水杯放回床头,说:“那你自己看着办吧,我去躺会儿。”
两张小床,中间放着个黄色的床头柜,靠墙位置有一张桌子,两把椅子,窗口还有一个红色的柜子,除此之外就无其他了。
要补充一点的是,房里也没有洗手间,要去公卫。
大概青旅很多都是这般吧,简单,朴素,但又有一种莫名的纯净感吸引着天南海北的人来。
陆起身把窗帘拉上,然后裹着被子就睡了。
六月的青海,天气温和,就是早晚温差大了点,他们下飞机的时候还很晒,现在温度却降下来了。
江坐在自己床上,看着对面陆渐渐熟睡的样子竟是难得的沉静,他呆呆地看了几秒,然后忽然地,像是逼迫自己一样把目光了回来。
他为刚才脑子里一闪而过的念头感到羞耻。
想抽烟,特别想。
江抓起手边的烟盒轻声地离开了房间。
......
阳台有个公共的吸烟区,江过去的时候看见一位中年模样的阿姨在晾干的床单,她冲江礼貌笑笑,然后继续手上的活。
江绕到阳台边迫不及待地点火,狠吸一口后才稍稍平静下来,傍晚没有风,烟雾笔直地向上缓缓升起,他看着下面的街道,穿梭的车流,还有远方山上的丛丛青草......天上不时飞过几架飞机,不知名的方向,载满常旅客。
在看到陆身上的纹身之后江经常回想同一个画面,也许是时间久了的缘故,他眼前晃过那些景象时都好似蒙上一层名为“岁月”的黄纱,他越想看清就越模糊,扑朔迷离般地抓挠着他的心。
如果陆还记得,那么在他的回放里,自己会是一种怎样的存在呢?
江比以往更强烈地想知道。
......
被外面声音吵醒的时候陆正在做梦吃锅包肉,酸甜酥嫩,他正准备把剩下半盘都消灭的时候就感觉店里忽然来了好多人,叽叽喳喳地,然后他就醒了。
午后睡眠有一点弊处就是会犯迷糊,比如现在,陆脑子里闪现的就是:“我是谁?我在哪?”
他半撑着身子扯开窗帘,外面天光将尽并不晃眼。
陆又重重地倒回被子里,一手搭着额头,嘴巴还吧嗒了几下,不知是想让自己清醒清醒,还是在回味那盘锅包肉的味道。
“江呢?”
陆的意识刚恢复就想起屋里另外一个人,他朝对面床望过去,被子平整地叠在床头,床单上有几道压痕,但不太清晰。
他不在房里。
陆按了几下太阳穴,翻身要下床的时候一个不稳直接栽倒地上,其实不是还没睡醒,只是他个子太高,腿又长,按照以往在家的习惯,忘了这床又窄又矮,所以脚下没踩稳就滑下去了。
江进屋的时候刚好看见陆像个虫子似的在地上爬。
他走到自己床边坐下,把烟盒从裤兜里掏出来甩在床头柜,说:“麦子叫咱俩拾一下去吃饭。”
陆听到“吃饭”两个字,顺口问了句:“快七点了吧?天都黑了。”
江缕了缕床单上的褶皱,不经心地回他:“九点。”
“什么?九点!”
江抬头看过去,眼神很懒散,“有点常识没有?这边日落时间都晚。”
“是嘛,照你这么说我这个文盲还真是没常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