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未能及时救人出来,后果将不堪设想,他被自己的想法吓得打了个激灵,也少有的对少年起了分恻隐之心。
“白瑜谢恩公救命之恩,若非恩公,白瑜说不定哪天就殒命在那人手上了。”白瑜这话不假,符生暴虐,向来辣手摧花,每每折腾得他体无完肤,死在符生手上的少男少女不知凡几,若非被救,他也不知自己还能撑多久。
“不必道谢,我非存心救你,这里有些银两,你拿着找份营生,好好过活。”雷阙将自己的钱袋整个给了白瑜。
“不不,白瑜不要钱财,只求恩公不要赶白瑜走,白瑜愿一辈子做牛做马报答恩公救命之恩。”说着泪眼汪汪地跪倒在雷阙面前苦苦哀求。
一辈子做牛做马报恩?这人是铁了心要缠上雷阙了?客栈经久失修,隔音并不好,外面的动静李望舒贴着门缝听的一清二楚,他的心像打鼓似的不停颤动,失去了往日的淡定。
他的理智是相信雷阙对自己是死心塌地的,可他的感情却不可避的产生了怀疑动摇,他怕雷阙真的被白瑜勾了去。
得自己胡思乱想,李望舒当晚便问起了秦风朗月此番去肃慎国的事,这两人可是他父皇身边最信任得力的人,李望舒看两人明显是在肃慎待了有阵子了,自是觉察得出这事事关重大。
之前两人就听主子说过此事他会交于少主跟进,让他俩有事大可和少主商量,只是孝武帝还没来得及交待儿子,就发现人已经多日不再京都了。两人并无隐瞒原原本本将事情说了出来。
那日大燕镇远侯前来大周,不仅是明面上那么简单,他带来了不少边境的消息,特别是肃慎国这边的消息。
肃慎国主符坚野心勃勃,不断向外扩张,前些年吞并了百济和扶余两国,如今将主意打到了大周身上。他不是个傻,还没让利益熏昏头,知道大周不是哪这个弹丸小国可比,凭一国之力吐不下整个大周,他不过是想在边境捞些好处,抢夺几个城池罢了。
肃慎图谋多年,在宁条梁广布眼线。一国之力有限,他便想着拉拢金辽,这个向来与大周摩擦不断的领国,左右夹击,一起分了这杯羹。
秦风朗月这次的任务就是查清楚肃慎的动态,拔出边境的暗庄。他们在肃慎境内查得差不多了,恰能腾出手来肃清边境的谍者,便也跟着李望舒一同回了宁条梁。
“少爷,您这是怎么了?”
“那个白瑜今日还在军中?”李望舒不答反问。
“那人脸皮可真厚,小余将军都说了两回了,他还赖着不走。”
能不厚吗?在那种地方待过的就算是白的也给染成黑的了。李望舒撇了撇嘴暗道这人真是要赖上他家雷将军了。
小圆子有些纳闷了怎么出去转了一回他家主子就恢复到来边疆之前的暴走模样了?成天魂不守舍茶饭不思的在营帐中如同困兽般来回转圈,时不时还会打听那个叫白瑜的少年。
让小圆子更想不通的事是他家主子尽千辛万苦好不容易千里追爱,还没过上几天和风细雨的舒心日子,怎么就突然变成了凄风苦雨了?这几日主子见到雷大人就避之唯恐不及,雷大人也整日里唉声叹气眉宇间乌云密布。
“咳,”李望舒虚咳一声,“雷阙他怎么说?”
“什么?”小圆子正神游太虚,完全没注意自家主子问的是什么,下意识接了口,瞬间清醒了,惊慌地偷偷瞧了眼主子脸色,好在主子似乎也有些神恍惚,并没注意到他开了小差,自顾自地讪讪问道:“对那个白瑜,咳,雷阙可有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