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第四日他见了自己的祖父托词担心戍边军和雷诺想要提前回边疆,祖父本是不想答应的,毕竟他此番回京最大的任务还没有完成,怎能就放孙子走了。
可转念一想,这谈婚论嫁的事情也得孩子愿意才行,虽说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这强扭的瓜倒底不甜,孙子若执意不肯点头,他这个做祖父的也不想太过逼迫了孙子,他可不想自个儿的孙子步了他叔父雷威的后尘,他可不比他爷爷那般铁石心肠,可以将儿子从族谱上除名,切断一起牵连。
“既然你想回军营,那就先回去吧,京中还有不少事,爷爷一时回不去,你就多看着点,有事多和余刚商量。”
待安国公絮絮叨叨嘱咐完了,雷阙拜别父亲便奔赴边疆去了。
其实雷父本想留儿子在府中多待几日,可见儿子魂不附体好几次都答非所问的样子,他便知道儿子定是心中藏着事想找地方避一避,他是过来人,也曾经年少轻狂,他能理解儿子的心情,他也愧对儿子,两个孩子还小的时候他没能给他们更多的关心,如今儿子们羽翼丰满了,他又能以什么立场对儿子指手画脚扮演慈父的角色。
见儿子转身离开,他到底还是没能憋住,最终还是说了句肺腑之言:“阙儿,你是jūn_rén,就算死也要在战场上,若是真遇上自己真心喜欢的,不要错过,放马去追,一旦错过,便回不了头。”
“小圆子,你今天是不是有什么事忘了禀报?”李望舒握着笔继续练字,似是不经意地随口问着,眼睛却是不住地瞟呀瞟地往小圆子这边看。
没有呀,今儿没发生什么事啊,小圆子冥思苦想没发现自己漏了什么事情没禀报的,他左顾右盼向小团子和小丸子求助,小丸子一边给主子磨着墨,一边给小圆子使眼色撅着嘴使劲往宣纸上努了努。
小圆子伸头瞥了眼,乖乖,纸上满满的分布着大大小小的雷阙两个字,小圆子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今儿不是不报,是人家根本就没来,谁让主子您要吊着人家呢,早就不生气了,还硬要摆个谱,得,真把人给吓跑了吧,着急上火的还不是自己,这下可好了又该我们这些做奴才的倒霉了。
“雷大人,”小圆子苦着脸弱弱的刚起了个头,就见李望舒瞪圆了眼睛全神贯注地盯着自己,连笔尖上的墨汁滴在宣纸上化开都没有发现,小圆子咽了咽口水,“雷大人今儿没来。”
毁了,毁了,小丸子两眼盯着掉落在宣纸上的毛笔,侧着身子,随时防备着主子拿自己撒气泄愤。
“他怎么今儿就不来了?他怎么那么点耐心都没有,我都等了他三年了,他怎么三天都等不了?”李望舒拽着写满雷阙名字的宣纸,满脸焦急又有些不明所以,“是不是你们这些奴才不分轻重,给雷阙颜色瞧了?”
三个小字辈的奴才“扑通”一声齐齐跪倒在地,不约而同道:“奴才绝对没有,奴才哪敢啊~”天地良心,他们是真的不敢,知道自家主子心系雷大人,他们在雷阙面前是各个伏低做小柔声细语分外小心,深怕一句话说重了把雷阙给吓跑了,到那时候他们就只能拿命赔给主子了,他们哪还敢不知死活地给人甩脸色。
李望舒的目光在他们三人身上来回巡视了一圈:“量你们也不敢。”
三人纷纷呼了口气,小团子率先开口:“说不定雷大人是被什么重要的事给绊住了脱不了身。”
“重要的事?你们说什么重要的事能比孤还重要?”
其实小圆子想说您都不知道人家的心意,您哪来的自信断定您在雷大人心中是最重要的呢?说白了您就是拼爹拼得过雷大人,其它的哪样比雷大人强了?雷大人一表人才脾气又温和,甭提有多优秀呢。不过这话只能烂在肚子里,借小圆子一百个胆子他也是万万不敢说的。
李望舒是怎么也坐不住了,带着人一阵风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