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石宇那白毛衣上还有个特显眼的黑鞋印,他那会还能一直疯笑,是人干事?
郑新明往床边的墙上靠了靠,半倚在上面。这种旧平房,他以前不是没住过。退伍后去长岛搞养殖,他也是住的这种房子,长岛更潮湿,这个季节就得生炉子,不然没法住。还是南方好,一点都不冷,一晚上没盖被也没多大感觉。
石宇跟郑新明躺一张床上,郑新明来回动弹,他也没法再踏实睡,舍不得的那点睡意一缕缕地消散。他气恼地睁开眼,送郑新明一记白眼,习惯性地想转身接着睡,一下子就扭到脖子。册那,忘记手被反绑了!
石宇挣扎着直起身子,环看四周,啥也没有,只有坐在床上能舒服些。
“往边上让让,我也靠过来。”石宇也往里挪了一下,背靠着墙,坐在床上。
“饿吗?”郑新明问石宇,心里还想着那五个葱油饼。
石宇肚子应景地咕噜一声响,老子昨天就是要去吃小馄饨,结果还没到地方,就遇到两个抢钱的阿飞,不是你这傻狗横插一脚,我早就搞定小贼,吃上心头爱。一想到这里,他感觉又气又饿。
见石宇气乎乎的样子,郑新明知道自己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干脆闭嘴吧,再不小心点了火yao桶。
他调整一下靠墙的姿势,让自己能稍微舒服一点,脑子不由开起小差来:人民子弟爱人民绝对没错,但是郑新明你为啥要去救一只疯马呢?如果你没有管闲事,现在肯定在宾馆吃着热乎乎、脆生生的油条,小米粥,茶鸡蛋,再来点小咸菜。说不定今天这会就订机票回灵山岛了。对了!今天老爸老妈他们就回青岛了,自己一直不出现,电话微信什么都联系不上,他们该急坏了吧。
唉!今年算流年不利吗?年初亏掉一批虾苗,让自己变成负翁;下半年商华出事,又让自己变成寡夫;现如今,自己被绑票,前景渺茫,会不会变冤鬼?娟姐得多伤心?昨天她还说不给自己灌鸡汤,当时为什么没有阻止她?我就想听鸡汤,鸡汤。。。妈的!煽情也能把自己煽饿了!
太阳眼瞅着越升越高,郑新明下床试了试门把手,依然是上锁的,扭不动。他又走到安着铁护栏的窗户边看院子里的情况,院子地面铺着一层水泥,什么都没有,像是刚刚清理过。对面是杂物间,门半开着,能看见里面放着农具和一台洗衣机。院门应该离他们的房间有五六米的距离,从房间里看不到大门,被一面墙挡住了。
一上午,房间外偶尔有动静传进来,从窗户看不见有什么人出入,复联英雄们一点要进来的意思都没有。
一晚加一上午,甭说吃饭,连口水都没喝过,郑新明饿得眼前有点发花。想喊两声,我要吃饭之类的,转念又一想,这些人不给你吃饭,不就是怕你跑吗?叫也没用。
他又坐回床上,看石宇闭着眼在养神,干脆也学起来。刚闭上眼,门吱呀一声被打开,蜘蛛侠手里提着两袋包子和矿泉水走了进来。
一股熟悉的小麦发面味道掺和着油脂、肉香,想着法儿的往郑新明脑子里钻,他往前一挣就要站起来去吃。
蜘蛛侠很警惕地上前拦住他,“等等,会让你吃的,先坐好。”说着,他放下手里的塑料袋,从外套口袋里掏出绳子,很利索地把郑新明和石宇的脚踝并拢,捆了个死结。“你们俩可以往前坐坐,我给你们把手解开。”
等蜘蛛侠给他们把双手解绑,包子递到眼前。郑新明觉得自己就是无上肢的残疾人,干看着包子,想拿手却不听使唤,旁边的石宇跟他也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