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氏奇怪:“怎么?莫非城中有大事发生?”
“你莫管,只把几个孩儿教教好,尤其阿琼,性子鲁莽,若她不去抢河灯便无事,都落在别人算计之中了。”
“这孩子天生如此,改也改不得。”胡氏见姜济显不想追究,也不好勉强,只提醒道,“那金荷如此,金老爷也未必对老爷真心,老爷还得防着点儿,如今出了这事儿,咱们两家算是结仇了。”
姜济显挑眉道:“金老爷为人如何,我清楚的很,要提防,也是旁人。”
那就是金佑安了,等他考上进士做了官,被那金荷一撺掇,也不是不可能的,胡氏道:“老爷心里明白就好。”她顿一顿,想到生意一事,“早前我与娘提过卖了田开两家商铺,将来做好了,便是给女儿做嫁妆都好,老爷看如何?种田总是看老天,遇到干旱水灾,也是莫可奈何的。”
姜济显沉吟会儿道:“也可,虽说商人低贱,好些官员不屑为伍,可到哪儿能少得了钱?”他心想,别说当今圣上还甚为昏庸,朝纲不振,为保身,更得有条后路。
该送的得送,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看自家相公露出疲倦之色,胡氏也不便打搅,这便去上房了。
既然姜济显都支持她,自然有了底气,她立时就与老太太说开商铺的事情。
一路通畅,很快得到批准。
姜蕙得知这消息,暗道胡氏还是得逞了,不过开商铺不是易事,租买铺子不说,还得买进货物,雇佣伙计,掌柜,没有一样不费心的。
可胡氏明明连管个厨房都觉烦心,要推给她娘了。
她想来想去,心中一动,突然明白了胡氏的意思。
是了,那田再多也是姜家老二的,每回收了钱必得送到老太太手里,而开了商铺便不一样。
等着看吧,胡氏肯定是要把铺子写在姜照名下的。
因姜济显是官员,朝廷明令禁止官员私自不得经商,原本还连带着家属,不过后来逐渐放宽,对家眷经商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姜蕙突然皱了皱眉。
胡氏从此后就有了自己的钱,买什么都不用向老太太伸手,那他们大房呢?
比起二房,他们大房前途堪忧。
姜济显总是知府,若躲过将来一劫,指不定青云直上,步步高升,而她父亲指望不上,哥哥的话,也难说。
乡试不是那么好考的,如几千几万人过独木桥,能顺利走过去的有几人?
她一时想得入神,动也不动。
金桂道:“姑娘,三姑娘来了。”
刚说完,姜琼就走了进来,叫道:“阿蕙,你快去看看姐姐,她成天闷闷不乐的,话也不爱说,别是病了罢?”
“是心病,你让她静静。”姜蕙道,“出了这事儿,她现难过着呢。”
自打马大夫去过金家后,姜瑜得知真相,大哭一场,后来便一直不太开怀,也无法理解金荷的意图。
姜琼不以为然:“阿荷那么坏,不理她便是了,不知姐姐为何不高兴。要我说,早些发现是好事呢,不然常来家里,想想都渗人!”
“可不是?”姜蕙笑。
看来姜琼不止性子直,在感情上也干脆。
“要不咱们带姐姐出去玩玩?她在家里也不太好,总是想到金荷,越发不舒服,阿蕙你看如何?”
“也是个法子。”就当散心好了。
“那我与阿娘说一声,咱们过几日就出去!”
姜蕙从姜琼这儿打听消息:“是了,我听说二婶要开铺子,阿琼,你可知开什么铺子呀?”
姜琼摇摇头:“好像没定下来呢,我来的时候,娘正在厅堂跟祖父,祖母说这事儿。”
姜蕙一听,连忙往外走。
姜琼跟上去,问道:“阿蕙,你去哪里啊?”
“我去听听。”
“这有什么意思呀,还不如咱们说说话呢。”姜琼没兴趣。
做小姑娘就是好,什么都不用心烦,姜蕙道:“有得闲功夫,好好练会儿琴罢你,省得下回又被女夫子说。”
她们学八天休息两天,也不是日日学的。
姜琼假装没听见,快快得逃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