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一声,眸光中的惬意之色散发着知足常乐,悠然见南山的舒适享受。无论是笑容还是气质都给人很舒服的感觉。或许是多心了,喻苓谦隐约间在言允初的笑容背后感觉到一丝困惑和迷茫,那种感觉就好像在自我怀疑:我是谁,我为什么会出生在这个世界上,我又该做什么呢!
这种彷徨和无措,细品下来居然让人心疼,不禁又想起了那个人,那个人也是经常露出这种眼神,明明是那样清澈无瑕,深邃而迷人,应该是备受溺爱才能诞生的眼神,可那个人……从未被爱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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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觉睡得很沉,却很恍惚,始终不踏实。言允初做了个梦,梦到了师父,也梦到了宁雨珩。梦中,是他第一次见到师父的场景,师父端坐在高山流水之上,纵横的仙气几乎让人不敢逼视。
感染瘟疫的宁雨珩因为师父的仙术而得救,师父很喜欢宁雨珩,当下决定将其入门下。而宁雨珩也很兴奋,能拜入大名鼎鼎的玄虚宗是他做梦都不曾敢想的。但是师父却只是看了自己一眼,眼中露出震惊,难以置信的表情……
又是这种表情,他从记事开始已经见过无数次了,他是异类,是妖孽,是一言不合就弄得风云变幻,冰天雪地的怪物。
即便是身为仙家的师父也会忌讳,所以师父并不想他为徒。这都多亏了宁雨珩,虽然比他年长几岁,但因为被他所救所以产生了依赖,居然把着他不肯放手,一副不把流霄入门下,我也不要拜师了的样子。
就这样,他成了火蕴天尊的二弟子。这个梦略有些酸楚,也是一切的开始。
之后又做了第二个梦,这个梦是震惊的,更是彷徨无措的。那时,他已然是修仙界的神话,是三界敬仰的冰魇仙尊。他做完早课前去找师父,却在师父房外听见了师父的自言自语。
“他才不是什么天赋异禀,他就是个怪物。总有一天他会堕仙,他会变成作恶无数的嗜血魔头!”
他怔住了,不明白师父为什么会这么说,难道师父预知到了什么?师父算到了什么?
一连数月,他心中忐忑不安,最后他干脆若有所想的分别去问宁雨珩和喻苓谦。
若我有一天变了,你会扔下我吗?
他深觉自己明明什么都不在乎,打小就自己一个人习惯了,被孤立被指指点点都是正常的。哪里会晓得,居然有一天也会害怕起来……
“公子,公子……”
言允初一激灵惊醒,映入眼帘的是洛琅那张惊慌的脸。言允初殊不知自己出了一身冷汗,夜风一吹,打了个冷颤。暗淡的目光逐渐回神,他略有茫然的问道:“怎么了?”
“不见了。”洛琅哆哆嗦嗦的指着对面空地,“喻苓谦没了。”
“他去哪儿了?”
“不知道。”洛琅说,“我醒来的时候他就没了。公子,他该不会是自己出梦境去了吧?”
“无暇在我手里,他往哪儿跑?”言允初镇定自若,“在梦境中什么稀奇古怪的事儿都有,别大惊小怪的。”
“哦!”洛琅似懂非懂的点头,回手一指轰隆隆作响的远山,“比如那个吗?”
天色骤变,在天空之中忽然出现一道暗红色的巨大漩涡,从那漩涡之中劈下一道青光闪电,正中远山山顶。“砰”的一声巨响,山崩地裂,地面赫然炸出一道宽约几十丈的裂痕,深不见底,碎石滑坡,闪电还在接二连三的往下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