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澈欲言又止,再不敢顶嘴,忙怯怯弱弱的点头道:“是,弟子知错了,师父息怒。”
“为师严格要求你是为了你好,可你却拿为师的教诲当耳旁风。”宁雨珩轻轻叹息。
君澈心一沉,再也顾不得其他,对宁雨珩重重磕一头,急切说道:“师父,弟子真的知错了,弟子以后定三省吾身,待人以宽,责已以严。”
君澈胆怯的抬头去看宁雨珩,见宁雨珩不言语,他心中迟疑之下赶紧挪着膝盖上前,端起书案上的茶壶倒满杯,举在手里给宁雨珩敬茶,“师父,是不是弟子严格待己,以礼待人,您就会开心了?是不是只要弟子变了,您就能高兴了?”
宁雨珩身子一僵,原本愤怒的目光忽然凝滞,整个人愣在当下。
“若我有一天变了,你会扔下我吗?”
若我有一天变了,你会扔下我吗……
宁雨珩怔怔的望着君澈,恍然间,眼前似乎出现了那个令他心魂具颤的身影。那人侧对着月光,皎洁的光线洒下,给他的侧脸镀了一层淡淡的白光,月光下他的模样太过迷人,天地万物仿佛都成了陪衬。
“师父,师父?”君澈紧张的叫道,宁雨珩蓦然回神,下意识去接住茶杯。
“师父,您没事吧?”
宁雨珩欲言又止,他望着君澈,好似联想到了某个人,几乎是惊慌失措的避开眼神,这种反应吓坏了君澈。他以为自己罪恶滔天已经被师父厌弃了,急的差点哭出来。
“天色很晚了,你去歇着吧。”宁雨珩摆手,略微颤抖的手将杯子放在桌上,茶水溅了出来,晕湿了书册。
“师父……”
“回去吧,明早再说。”
君澈紧咬下唇,虽然心里不安,但也只好跪拜道:“是,弟子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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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洛琅难得醒的比言允初早,在房间里来回走,唉声叹气,最后干脆把言允初摇醒,一副大祸临头的表情道:“小孩儿,好汉不吃眼前亏,我看咱们跑吧!”
言允初“咣当”倒床上接着睡。
洛琅锲而不舍的唠叨道:“别睡了,这都什么时候了?你再睡下去就要身首异处了!诶,完了完了,你爹来了!你要被你爹大义灭亲了!”
言允初听到“大义灭亲”四个字就一个激灵坐了起来,冰冷而压抑的脸色给洛琅吓一哆嗦,“小孩儿,你……没事吧?”
言允初呵笑一声,下床开门一气呵成。门外站着二人,言蔺和言惑。只不过言蔺的眼神并不如洛琅幻想的那样可怖,而是很平淡,并非要带着亲儿子上法场,而是叫亲儿子起床吃早饭般普通。
“允初,你怎么衣衫不整的?”言惑皱眉,厉喝道:“只穿中衣面见父亲,成何体统!”
奇特的是,言蔺这个看重礼仪规教的人并没发火,反而平淡至极的说了句,“把衣服穿好。”
等言允初穿戴整齐出来的时候,言蔺并没有多说什么,君澈的事儿提都没提一句,只是带着言允初前往蓝家前院见人,洛琅生怕言允初被就地处斩,暗中跟着,鬼鬼祟祟。
穿过后花园进入垂花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