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如今,喻苓谦那生人勿进的气场不知从何而来,似乎很讨厌别人碰他,也很讨厌跟别人距离太近。几乎是刻意的拉开距离,言允初曾经目测过,大约一丈远。
巧了,言允初也不喜欢跟人凑的太近,更何况同床共枕。虽然是老相识了,但他宁愿去跟洛琅挤一挤,再不然,打坐练功也可以。
这会儿喻苓谦不在屋,言允初瞧见床铺上放着一摞画卷。
对啊,灵尊还是当今世上画界第一人,笔墨妙,神乎其神。言允初倒是好奇了,他那鹿蹄子能画出什么东西来。平时这些都放在隐界中,好不容易拿出来了必须一饱眼福。
随便拿一卷轴敞开来看,入眼的景象让言允初脸色微变。
惟妙惟肖的水墨画,洁白的宣纸上画着一只狐狸,笔下的浓墨淡,挥洒的淋淋尽致。画风致细腻,纯净明丽,刻画分明。狐狸的眼睛明亮传神,身上的棕色毛发晶莹发光,栩栩如生。
但是这只狐狸是濒死的!
画中狐狸躺在草丛中,它的模样应当是刚刚遭受过雷劫,它心脏的位置被击穿出个窟窿,皮肤溃烂,血肉焦黑。它无力的倒在地上苦苦求生,悲哀口申吟,透过画卷仿佛能直达耳畔的心灵触动,超乎寻常的真实。
为什么是这种画!?
言允初大惑不解,喻苓谦不是被人追捧歌颂的画界大师吗?他所描绘的画作不该是风景花鸟画,唯美清纯的吗?
为什么这样血腥,这样黑暗?
言允初忙又打开一幅画卷,画中是浑身焦黑的兔子。
再打开,是被落石砸中双腿,满身是血的书生。
再打开,是被剜去双目,并被毁了容的可怜妇人。
怎么全是这种画?
灵尊啊灵尊,没想到你是这样的雾苓!
看起来很老实很蠢萌,其实内心很阴暗啊!
言允初不知该哭还是该笑,他默默将画卷卷起来,并一鼓作气捧起所有卷轴移到放桌上。刚一撂下,最边上的画卷一股脑滚下桌子,在地上轱辘着摊开,言允初低头一看,那上面居然画着的……是自己!?
画中的背景看起来像极了言家出行的马车,自己躺在软榻上,脸色惨白,看起来好像受了重伤。但对比先前那些血腥残忍的画卷已经算好的了。
言允初仔细一想,这难道就是去往清阳门途中,喻苓谦趁自己昏迷时候画的?
☆、你要私吞无暇吗?
言允初想的入神,突然有人推门进来,正是从外散步归来的喻苓谦,把蹲在地上偷看画卷的言允初抓个正着。
二人四目相视,言允初很淡定的起身将画卷起来,轻描淡写的一句话道:“画的不错。”
言允初将画卷随手丢到桌上,诡诈的眼神瞄着喻苓谦,“不过看你画的角度,有绝大部分是偷画的,譬如我这副就是,还有那个断腿的书生也是。喻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