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少爷。
贺情好不容易打发掉那个客户,支开身边一群跟着他东跑西跑的员工,把那堆资料交给助理,走到休息区来。
“问了半天又不买,哎我靠,我爸介绍的这些叔叔阿姨怎么一个比一个抠门儿啊……”
扯了风衣系的带子揉成一团,贺情正准备把那带子塞进衣兜,边塞边嘀咕:“这特么什么带子,经经调调的……”
大早上的来看车的人少,应与将也没太在乎,向前一步,夺过贺情手里的带子,一只手捻住带头,另一只手绕到贺情身后。
他沉声命令道:“抬手。”
然后他看着贺情傻乎乎地把手抬起来,不知所措的样子倒是逗乐,又把带子勒上贺情的腰身,双手一边扯了一头,拉着往身前一带。
本来身高就差五厘米,这下贺情一个趔趄,整张脸都要埋到应与将的颈窝了。
大庭广众的,公然调戏集团老板?贺情臊得慌,正准备一个天马流星锤给他来那么一下,应与将便放开了带子,把一根拉到他身前,绕上指端。
“怎么一股薄荷味儿?”
贺情快恨死应与将又哑又沉的嗓了:“老子今天为了见你,特意喷的香水是薄荷的,不行?”
应与将闻言,心中闷笑,伸手捏了一把贺情的脸:“你喷六神了?”
脸上又被跟小孩儿似的捏了一把,贺情梗着脖子往后躲了一下,边躲边说:“别特么得寸进尺啊,这么多人,给我留点面子……”
等贺情把所有事都处理完了,差不多到了饭点,两个人一出加贝就在愁吃什么,贺情满心思都是要去看电影,想着还要去华西照片就觉得头大。
贺情自己也想不通为什么一面对应与将,他就变得跟个小孩儿似的,比应与臣还幼稚,好吧,比应与臣还是差了那么一点儿,但真的已经足够颠覆他在外面的形象,刚刚在集团里那么一下,他倒是不在意,只是觉得那样的自己有点陌生。
可能从今天开始,生活里的一切都变成了两份。
想想,还真是,非常期待。
两人吃饱喝足后,应与将拉着贺情去华西照了趟片,对方医生是熟人,看了应与将半天,说让他监督贺情在结果出来之前这几天,都别飙车。
应与将点点头答应了,刚道了谢关上门就被贺情扯着下楼去坐电梯。
他看贺情系安全带系得急,皱眉道:“别开太快,城里人多。”
贺情转过脸来眨眨眼,特乖巧地应了,边打盘子边说:“医院么,病人多,我车声儿太响,得慢慢开……”
应与将看贺情乖得这样,有点不习惯,心里热热的,往座椅上一靠,道:“你还挺懂事儿。”
“还行嘛!”
“知道要来医院,还开这辆。”
贺情听他这么一说,哼哼道:“那不得开这个吗……”
是啊,可不得开这个,开这个让所有人都看我,巴不得让全天下都知道,应与将今儿个在他贺情的车上。
在一个车上干嘛啊,约会呗。
两人把车停到太古里的停车场里,这辆centenario被几个保安围着开下了负一层,紧张兮兮地拿警戒线拉着围了,要了贺情的名片,眼睁睁看着贺小少爷“哎哎哎”地喊借过,扯着个目测快一米九的高大男人,坐电梯往电影院的方向去了。
这都什么事儿?
贺情去自助取票机取了电影票,路过售票厅的时候,应与将还在后面低着嗓来一句:“要爆米花么?”
这么一问得,贺情汽水儿都不好意思喝了,咳嗽一声,正经道:“不要。”
然后贺情手里抱了一桶爆米花,跟着应与将一前一后地进了影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