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弘诧异:“有几个是?其他呢?”
牛大山犹豫片刻,握住他的手:“安管事虽然不被你看重,但他好歹也是贵妃娘娘钦点的大太监,虽然无法把主院防得铁桶似的,却能保证你的身边人是安全的。”牛大山抿唇,“至少,一等丫鬟里,是没发现问题的。”
段弘眨眨眼。所以,这意思是……?
“二等、三等,甚至还有杂役,确实有几个是别人安插进来的探子,所以我动手让他们病退的。”
“那,一等丫鬟呢?”段弘好奇极了。这些最后可都死了呢。
手上力道一重,段弘微微皱眉,牛大山连忙松开些,直言不讳道:“都是我杀的。”眼睛却直勾勾盯着他,生怕在他眼里看到厌弃。
段弘本就不是什么良善之辈,打杀奴仆的事也做过。他刚重生归来时,不也直接杖毙了大批背主的奴仆吗?此时听他说起,自然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好。
他只是好奇,这头牛向来事不关己高高挂起,除了跟他相关的,旁的事从来不搭理,怎么会突然主动杀人?
“她们做了什么吗?”段弘好奇极了。
牛大山深沉地看着他。
“看着我干嘛?”段弘莫名其妙。
“她们,”牛大山眼中冷意一闪而过,“觊觎你。”
段弘愕然。
“四个丫鬟,两个爬床,一个在你沐浴的时候假装湿衣脱衣,还有一个竟然打算下药。”他语气森然。
“……”
“不该杀吗?”
牛大山语气淡淡,段弘却觉得后背一凉。
“我可没这么说。”他有些尴尬地挠头,“这不都没成嘛。你看,你不提起的话,我都忘了有这些事儿了。”
“你以为,”牛大山奇怪地看着他,“为什么不成?”
“……什么意思?”
牛大山回视线,低垂眼眸,打量着自己的双手:“第一次爬床,库房失盗;第二次爬床,角房起火;沐浴那次,浴房地湿,那贱人直接打滑摔断腿。至于下药的,”他抬眸,眼神幽深无波,“怎么可能有机会。”
“……”段弘无语地看着他。
“可惜了?”
“可惜个屁啊!”段弘一巴掌拍过去,“好好说话,别阴阳怪气的。”
牛大山紧绷的肌肉略微放松:“若不是我在背后动手脚,或许你现在已经左拥右抱、享尽齐人之福了。”
“得了吧,前几年你还没到我身边,我不也是洁身自好的吗?”
他或许天生就是断袖。否则两辈子里,他多得是机会碰女人,怎么也不见他有想法?当然,他也不见得对别的男人有多大兴趣就是了。
“再说,爷也不会为了这么几个连名字都记不住的人生你气。”
“若是不止这么几个呢?”既然说开了,牛大山干脆坦白到底。
“还有?”
“摔倒的、碰倒茶具的、弄坏衣服的……你就没想过为什么从宫里出来、训练有素的女婢们怎么会整日犯错吗?”
“……都是你动的手?”
“嗯。生气吗?”
段弘摇摇头,想到他院子里的女婢更换速度,甚至有几分好笑道:“大牛啊,我真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大牛!”
怪不得外面都说他纨绔风流。
纨绔是真。
这风流,除了经常跟章朝旭各处厮混,这频繁更换的女婢,也成了他的风流事迹之一。
没想到这名声里,还有这头牛的一份功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