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呐,现在吃吧。”
章朝旭反而不敢动手,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
他举着筷子迟疑地在几盘菜上空来回游移,迟迟不敢落筷子。
段弘瑾也不管他,提醒安管事道:“安叔,可能会有些呛口,你吃慢些。”见他点头了,才拿起筷子一伸,夹起一块蛇段,慢条斯理地咬了一口,嚼了几口咽下,甚为满意地点点头。
章朝旭见他毫无异样,也跟着夹了一块蛇段,凑近鼻端闻了闻。
确实是有些呛人的味儿。
他疑惑地再看一眼段弘瑾,见他垂眸面不改色地嚼着蛇肉,犹豫又犹豫才试探地咬了一口。
安管事见他们都举箸了,才跟着动手,夹了块蛇段小心翼翼地送入口中。
“嘶,咳咳!”章朝旭举着手上咬了一口的蛇段不停呼气,“怎么这么辣?”
段弘瑾不以为然:“你不习惯而已,多吃几口就好了。”转而又吩咐安管事,“安叔,要是吃不惯,尝尝就好。”
刚吃了两口的安管事涨红了脸,咋舌:“主子,这味儿也太狠了吧。客人会喜欢吗?”
京城这边的饮食偶有加辣的,来源都是来自诸如茱萸之流,口味并没有这么重。
不怪得这俩人第一口下去都吓着了。
不过,段弘瑾信心满满:“他们会喜欢的。”继续下筷子。
章朝旭看看他,又看看自己筷子上的蛇段,咬牙:“今儿我就舍命陪君子了!不过这什么肥肠、毛血旺什么,别想小爷帮你试菜!”撂下狠话,甩开膀子就吃将起来。
没多会,就自己打脸了。
“这肥肠真香!”扒拉完一碗饭,他把碗往边上一递:“再给爷来碗饭。”
他的侍从接过碗,小心翼翼地回话:“爷,您已经用过三碗了,再吃就得涨得慌了。”
“?”章朝旭诧异,“爷吃了这么多了?”他摸摸肚皮,发现还真有些撑了。
“啊呀,这辣菜真够味儿。”他挥挥手,示意侍从不要再添了,“弘瑾,你这是哪地方的菜?这是要火啊。”举起拇指表示赞赏。
“湘菜。”悠哉地挑着肥肠嚼着的段弘瑾好笑,“怎么,不嫌弃太辣了?”再瞄一眼肥肠,“也不嫌弃肥肠粗俗了?”
章朝旭嘿嘿傻笑:“那不是没试过吗?”
安管事也点点头:“入口呛辣,尝时咸香,过后余味无穷。挺好!”想了想,“不过,女人小孩体弱,不是太适宜吧?”
“无妨,不是还备有京帮菜厨子吗?况且酒楼主要是做的就男人生意,辣菜更好下饭,也更好下酒。”段弘瑾朝刚上楼候在不远处的小李掌柜招招手,“酒水都准备好了吗?”
小李掌柜躬身:“回主子,酒水一共七种,届时会分成四个价位,每种酒都已经备好足够分量放入地窖。”
“做的不错。”段弘瑾点头,“找人算了哪天适宜开张了吗?”
“回主子,算好了,五月二十八。”
章朝旭诧异:“咦?那可没剩几天了。”
“回章少爷,咱们楼,”小李掌柜胸有成竹,“已万事俱备,就等到日子了。”
“好,那就拭目以待。”
五月二十八,黄道吉日,宜开市。
珍馐楼重新打开大门。
因宫女一事,朝廷上下的眼睛都盯着段弘瑾。
这些时日段弘瑾一改往日撩鸡斗狗逛青楼的习性,安安分分窝在府邸里,除了给一个破相的侍卫求了恩典,竟然旁的什么事情都没管。
大家正疑惑不解之时,这珍馐楼竟然再次开业了。
这、这五殿下憋了这么久就是把酒楼再次倒腾出来?
大伙坚决不相信。
但是打探不到内情啊!
于是人潮纷纷涌向珍馐楼,想看看这五殿下最近是在搞什么名堂。
原来的珍馐楼,也就那样,菜色什么的也说不上好,甚至还不如别的官员家眷开的各种小酒楼。若不是冲着五殿下的名头,估计早就开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