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滔滔不绝地讲述着自己寻找素材的艰辛，又用各种各样的词语花式夸赞了他们一番，然后满怀期望地看着他们，恳切道：“我能留下吗？”仿佛他们要是说个“不”字，他下一秒就能哭出来。

郝眉瞬间有一种偶像崩塌的感觉，说好的高冷呢？！是的，杜思峰一贯是以“高岭之花”不可摘的姿态出现在众人面前，成为娱乐圈高冷的典范的！可是眼前这个就差撒娇打滚求顺毛的人，到底是怎么回事？！杜老师，您是被人灵魂穿越了吗？！

ko则在细心地检查照片。不得不说，杜思峰确实技艺湛。他并没有着重于人物的刻画，而是把人物置于整个环境之中，甚至是有意识地虚化人物，反而造成一种空灵飘渺的朦胧美。ko其实真的很想留下珍藏，尤其是郝眉回头那一笑，那一张也是整组照片里唯一的一张人物正面照。

可是，考虑到郝眉的处境和心态，他最终还是放弃。他侧过头问郝眉：“你觉得呢？”

“能把有人物的，都删了吗？”他抿抿嘴，望向ko。他也有些不舍，可他现在真是承受不起任何其他的意外。

“我知道。”ko捏捏他的手，转头望向杜思峰，“麻烦您把带人物的都删了吧。”

杜思峰要哭了：“真的不能留吗？我真的很喜欢。”把带人物的都删了，那剩下可没几张了。而且他自认为，其中拍的好的，都是有他俩互动的那几张。

“抱歉。”

杜思峰抱着相机，死命摇摇头：“真的很漂亮的。我就自己看，不展出了。”

“抱歉。”

“不要啊。”杜思峰向看起来心比较软的郝眉装可怜，“我真的好不容易拍出这些片子的。我可以把照片给你们啊，你看，对你们来说也是一段很美好的回忆不是吗？”

显然他是误会了什么，郝眉也没有解释。“对不起。”他低下头，朝ko身后站了站。

杜思峰见无转圜余地，可怜兮兮地拿出相机，一边继续恳求，一边万分沉重地按下删除键。郝眉只能不断地说抱歉，而ko则一丝不苟地监督着他的行动。

“虽然照片都删掉了。”杜思峰难过地吸吸鼻子，“但是还是祝你们幸福，我走了。”然后潇洒地离开了。

郝眉心情也有些低落，一双手却拍拍他的脑袋：“并不是你的问题，不要难过。”

啊，又被看穿了。

你是个好孩子

第二天起床的时候，天气格外晴朗，早有僧人在铲扫积雪。他们住的房前，不知是谁堆了一个雪人，胖乎乎的，煞是可爱。

ko原本想带着郝眉去山下玩，但是缆车因为前夜的风雪停了，下过雪的山路又不好走，最终只能带着他在山顶转转。

郝眉倒觉得这样也不错。以往总是为功名利禄汲汲营营，难得有个机会能让他抛却烦恼忧愁，全身心地感受这万千世界。

这几日里，他最常做的就是在大殿里听师父们诵经，虽然有些听不懂，但光是那肃穆的氛围就能让他不由自主地平和下来，恍然间觉得之前发生的事情真如云烟一般。他自然还没到大彻大悟的境界，只是突然想开了，事已至此，步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