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一回赵弘知道要赶远路,所以随身带了油盐与各种佐料,撒在上面,香气逼人。为了驱寒,孟寒潇还烧了黄酒。
当天晚上酒足饭饱之后,赵弘取了一床被子,躺在亲兵铺垫的褥子上,沉沉睡去。孟寒潇和断肆各摔十名亲兵,轮流为赵弘守夜。
第二天早上起来,众亲兵收拾行李,赵弘领着断肆和孟寒潇离开众人,也不要亲兵跟随,站在离众人不远的一条小溪的岸上,仰头呼吸着清晨的新鲜空气。溪水清澈见底,在他们的脚下奔流,冲着溪中大石,溅出银色浪花,又翻过大石倾泻而下,发出小瀑布那样澎湃之声。溪前溪后,高山重叠,林木茂盛,处处苍翠。不断有鸟声从竹树中间传来,只觉宛转悦耳,却看不见在何树枝上。他们的对面是一处小小的临水悬崖,布满层层苔藓,老的深暗,新的鲜绿,苔藓剥落处又露出赭色石面。悬崖上边被年久的藤萝盘绕,好似一堆乱发,而在藤萝丛中伸出一根什么灌木斜枝,上边有若干片尚未转成绿色的嫩红叶芽,生意盎然。另外,在悬崖左边有一丛金黄耀
眼的迎春花倒垂下来,倒映在流动的清水里边。几条细长的鱼儿在花影动荡的苍崖根游来游去。
孟寒潇和断肆知道赵弘将他们唤到一旁,定然是有话说,二人都只是看着赵弘,没有做声。
赵弘道:“断肆,你领着亲兵,打着我的旗号,不急不忙的往成都去,我和藤龙,你再给我们挑两个靠得住的,武艺高强一点的亲兵先行一步。”
“危险!”断肆几乎是脱口而出。
孟寒潇也道:“大王,这样太危险了。”
赵弘将手一挥道:“没事,你们只管照我说得去做。我只想看看,我们黄巾军打下来的天下,到底是什么样的天下。”
孟寒潇道:“大王,等到了成都,你想怎么看都行,只是现在……”
“到了成都就看不见了。”赵弘忽然苦笑道:“你们说,我们黄巾军中有没有人想让我赵弘成瞎子成聋子啊?”
这种问题孟寒潇和断肆怎么敢回答,如果他们回答说有,赵弘再问一句是谁,那他们就答不上来了;如果说没有,可是赵弘又这样问了,那就显然是有。赵弘见他们不答话,又问道:“你们两位跟着我也有好多年了,如今也老了,也成了家,为了保护我,一直跟着我东征西讨,也没功夫照顾家里,我现在问你们,那天我当
了皇帝,你们想当什么官?”
断肆的回答很简单:“回家。”
赵弘又追问了一句孟寒潇:“你呢?”
“大王要微臣做什么官微臣就做什么官。”“哈哈……”显然赵弘对孟寒潇的回答比较满意,笑过之后赵弘对断肆道:“回家是不可能的,辛苦了一辈子,你们都回家了,那我怎么办?只要做了官,特别是大官,只要
能爱护百姓,不欺辱百姓,也就可以了。”当下,赵弘领着孟寒潇和两名亲兵,轻装而行。断肆虽然没有同行,但是他将亲兵分作三拨:第一拨只有三个人,死死的跟着赵弘;第二拨有五个人,个个都是好手,他们只和赵弘拉开三五里的路程,赵弘遇险他们随时可以救应;第三拨就是他领着十个人跟在第二拨亲兵的后面,也只距离三五里,但凡有事,他们也能救护赵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