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政这是第一次受到百姓的膜拜,也是他第一次品尝到了权利和声望带来的一种前所未有的快感,他将那客栈老板和店小二扶起来后,又说了一些勉励他们好生的开店等一类的官场上的套话以后,便在杨铭的催促下——当然,杨铭不可能明着催促,只说时候不早了,还有许多的大事要做——离了客栈,在三百骑兵的护卫下,径直去了县
衙。刚到县衙门口,几个衙役慌慌张张的从里面跑了出来,一把跪在赵政、杨铭和陈到的面前,那日里刁难赵政的衙役道:“三位大人,不好了,不好了,我……我家大人他悬
梁自尽了!”
“什么!”赵政首先大吃一惊,他没有想到昨天还和自己说了话的刘典,今天一早就没了。杨铭反而显得十分的平静,仿佛事情早在他的预料之中一般。其实这也不奇怪,杨铭跟着赵弘已然是经历了无数的腥风血雨,对他而言,死一两个人真的不算什么。再者,对于刘典的死他是有心里准备的。为什么这样说呢?首先,杨铭不相信刘典一个小小的知县,有胆量敢对他这个黄巾军的太傅下毒手。他刘典不顾及自己的性命,他还
不顾及自己家人的性命吗?这后面一定还有人,如今这个刘典自尽了,那就越发的说明他后面的这个人还是个厉害的狠角色。赵政、杨铭和陈到在那衙役的引领下,在刘典的卧室里的床榻上见到刘典的尸体的,刘典已经被人从房梁上放了下来。黄巾军中有规矩,任何地方官吏不得在家乡为官,
并且除了妻妾,不能有任何家眷陪同。杨铭赵政没有在刘典的卧室中看见刘典的妻妾,那就说明他没有带着妻妾赴任。杨铭径直走到刘典的尸身旁,见他的眼睛微微闭着,嘴唇微微张开,像要说什么话,却来不及说。杨铭又用手去扣开了刘典的嘴巴,然后问那衙役道:“这刘典的妻子不在
冀县吗?”
那衙役答道:“回禀大人,不在。”
杨铭又问道:“是谁发现刘知县悬梁自尽的?”
那衙役道:“回禀大人,是府里的一个丫鬟。”
“丫鬟人呢?”杨铭问道。
那衙役道:“将那丫鬟带上来。”
不一会儿,另两名衙役带着一个丫鬟进来。
杨铭看那丫鬟约莫十五六岁的样子,低着头,一副怯生生的样子。
杨铭对那丫鬟道:“抬起头来说话。”
那丫鬟微微抬头,一双眼睛却不敢去看杨铭。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你们的知县大人悬梁自尽的?”杨铭问那丫鬟。
“回禀大人,”丫鬟又低下了头去,答道:“今日一早……”
“本官要你抬起头来说话。”杨铭低声断喝。
那丫鬟微微的抬起头来,接着道:“今日一早,奴婢来唤老爷起身……”
杨铭不待那丫鬟回答完毕又问道:“每天早上都是你唤你们的老爷起身吗?”
“回禀大人,是的。”那丫鬟答道。
杨铭看着那丫鬟的双眼问道:“为什么你家老爷每天早上要你来唤他?”
“奴婢是夫人的贴身侍女,所以……”
“你昨天见你家老爷有什么异常的模样吗?”杨铭又不待她回答完了方才一个问题,又问了下一个问题。
“回禀大人,昨天晚上……”那婢女瞟了一眼那衙役:“昨晚上老爷没有什么异常的模样。”
杨铭之所以让这个婢女抬起头来说话,就是为了捕捉到他脸上细微的变化。当那个婢女回答了自己的问题以后,杨铭又问那衙役:“你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