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松抵达张任军营的时候,已是黄昏时分,聊了这许久的“蜀人治蜀”,天色已然黑尽了。正当刘璝、杨怀、高沛和冷苞都沉浸在张松的“蜀人治蜀”之中的时候,忽然一个兵士满身血污踉踉跄跄冲进中军帐,叫道:“将……将军,黄巾贼寇……黄巾贼寇劫营……”
说到这里,一口鲜血喷涌而出,扑倒在地,背后赫然插着两支羽箭。张任大吃一惊,一双犹如恶虎盯着猎物一般的眼神盯着张松,恶狠狠的道:“好你个张松,你在这里说什么蜀人治蜀,那边黄巾贼寇却来偷袭我军的营寨,嘿嘿——”张任
一声让人透心凉的冷笑:“好手段,好计谋啊!”
“众位将军息怒,息——”张松“怒”字尚未说出,高沛“刷”得一声,抽出长剑,一剑捅进了张松的腹部。
张松双手捂着腹部,面部痛苦的扭曲,嘴角渗出血来,“噗通”一声,扑倒在地。
张任一愣,随即轻轻的叹了口气,他原本没有想过要杀张松的,可是这个高沛的手却是太快了一些,他无奈的道:“高将军,你……好快的剑啊!”
此时营门方向喊杀声大起,冷苞立即拨出宝剑往外跑,同时大叫一声:“全跟我来!”他的亲兵们紧跟在他的身边,而那两百名正在站队的士兵也拔出刀剑随着奔出。刘璝虽然在冷苞的后面出了中军帐,但是他一看进来劫营的敌人已经扑到了中军帐的大门口,而守卫的兵士们正准备关闭大门,已经来不及了,有的在混战中被敌人砍倒
,有的仍在拼死抵抗。刘璝将手中的长剑一挥,大喊一声:“跟我来!”冲入了黄巾军中。这川中六骁将果然是名不虚传,刘璝冲进黄巾军中间,勇不可挡。赵振正要冲进张任的中军大帐,冷不防从右边冲出一支人来,在他的背后猛杀猛砍。他只好回头来对付
这一股亡命的蜀军,不能够冲进张任的中军帐,尽管那大门是敞开的,守门兵已经死尽,院里的将士尚未来得及奔出大门口进行抵抗。率领这股蜀军的正是邓贤。邓贤这人平日里言语虽然不多,但厮杀起来的时候绝对是个狠角色,他麾下的兵马虽然不多,却绕到了赵振的身后,招招都直取赵振的要害。
高沛在杀了张松以后,看见黄巾贼寇进寨的多如潮水,前队正在猛扑中军帐。他不及擦拭剑上的血迹,立刻率领麾下的亲兵和遇到的每一个兵士,向黄巾军成堆的地方用
弓、弩不停地射箭,没有弓和弩的人便用砖瓦投掷,使黄巾军登时受到损伤,不得不分兵应付。杨怀专负守卫中军帐的重任,如今黄巾贼寇竟然突击到了中军帐的门口,眼瞧着就要攻进中军帐来了,这让他又惊又怒。但是作为川中的六骁将之一,他虽然惊怒,却没
有半分慌乱,一边呼叫一边向大门奔去。
赵振因为被邓贤缠住,杨怀再领兵一冲,眼瞧着就要冲进中军帐的黄巾军都被赶出了三丈以外。张任与其他川中五骁将不同,他对自己兵士的战力是十分相信的。他背着双手,在一群亲兵的簇拥下走出了中军帐,冷眼看着四周激烈的厮杀,只是对身旁的一个亲兵道
:“传我将令,将这些龟儿子们都赶出去!”赵振麾下的黄巾军兵士虽然不是黄巾军的主力,但是经过了攻打了梓潼城的锻炼,赵振麾下的黄巾军兵士也算是能征惯战之师了。黄巾军又反扑到了张任中军帐的门前,并且与蜀军进行着激烈的混战。在最激烈的中心反而不再有呐喊声和喊杀声,只有沉重的用力声,短促的怒骂声,混乱的脚步声,刀剑的碰击声,以及棍棒或者是石头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