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自己的衣角,仿佛自己的双手和那衣服有什么不共戴天之仇。
他是疑惑的,他不明白男人此刻将气氛推至这个高度是为了什么,他猜不透男人语气里玩笑的成分有多少。他也是羞赧的,他想否认可惜不能,他的小鹿砰砰乱跳,在期待着什么根本不应该发生也不可能发生的对话,或者说互动。
“怎么不说话,你也会害羞?”蓝铭绪坐在奚晚风旁边,绵软的床垫凹陷下去一块。
“别这么说…”奚晚风声如蚊呐。
“成澜喜欢你在床上这么清纯,还是sao浪的?”一把刀子尔开了刃。这刀子开了刃,必是要见血的。
奚晚风用力地抬起头,眼里充满愤怒和屈辱的光。
“与你无关!”他甚至有些破音。
“谈到这个话题令你这么反感吗。”蓝铭绪意味不明地扬了扬嘴角。
“我先回去了。”奚晚风毫无预兆地站的笔直,几乎就要夺门而出。
没想到蓝铭绪一把将男孩捞回来,重心不稳的奚晚风重重摔在床上,拖席梦思的福,除了有些眩晕感之外几乎没有疼痛。
男人算得上宽阔的胸膛立刻如大山般压了上来,他抓住奚晚风的双手扣在头顶,俯身闭上眼,沉醉地从奚晚风的额头嗅到双眼,再到鼻子,脸蛋嘴巴。他在品味一支未醒好的美酒,也在欣赏清晨捧着露珠的玫瑰。他细细地嗅着,迷失其中,恍然不觉身下的男孩的惊恐与害羞。
他的动作那么慢,如切如磋,如琢如磨,慢刀子割肉,更加让奚晚风胆战心惊。男人的鼻尖到男孩的脸颊,不在特殊的角度,几乎看不到距离。嗅闻间带来的丝丝凉风对奚晚风来说完全是折磨,是考验。
奚晚风自暴自弃地想,要么就放开我,要么就吻我!
蓝铭绪突然睁开了眼睛,不知所措地。如同不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他慌乱地起身退步,嘴巴张张合合了几个回合也没能说出一句话来。
奚晚风愤愤地挣扎起来,像个受气的小媳妇,瞪着他。
“我…我喝多了。”
放屁,你滴酒未沾!
“我送你回去,走吧。”
“谁要你送!”
于是大厅里出现了这样一幕,脸上通红的男孩子风一般的冲出,后面一脸尴尬的男人匆忙追出来,像可怜的惹了女朋友生气的男友。
“这可真有意思啊莉莉丝。”荷西抿了一口鸡尾酒。
“安德这个愚蠢透顶的傻子,难道不知道中国有句成语叫假戏成真吗!”莉莉丝恨铁不成钢地咬碎一口银牙。
“你是说假戏真做吗?”
……
今夜外面的风,可真凉啊。
☆、八
“好了!我道歉!”蓝铭绪一把抓住奚晚风的小臂,由于惯性奚晚风觉得自己差点要脱臼。
“我道歉,冷静点。”蓝铭绪轻轻喘着。
“不需要,你以为你一句道歉就可以弥补随意伤害别人的结果吗。”
“我送你回家!”蓝铭绪有些忿忿,他很久没有这样被一个后辈用这种不敬的语气说话了,可是的确是他先错了,他还没法发作。
他想打车,可是这里确实不是好打车的地方,奚晚风关上“滴滴”软件,气闷地瞥了一眼男人。
在车上的时候,蓝铭绪频繁侧头打量奚晚风的表情,奚晚风被看的失去了耐心:
“瞎看什么!”
窗外淅淅沥沥开始下起了雨,世界在灯火中变得迷离。
停稳车后,蓝铭绪先拿了把黑色雨伞,从副驾驶接下了奚晚风。
自己湿了半边肩膀,也倒是顾得奚晚风周全。
到了门口,奚晚风一边输密码一边看他:
“谢谢你送我回来,再见。”他疏离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