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一周突然增加的课业量让奚晚风忙的没了头脑,那些纷繁的思绪也像前阵子突然下起来的雪花飘没了踪影。
成澜还有半个月就该回来了,奚晚风停下手中的触控笔,抬头开了个小差。
老幺重重拍了他的肩,愁眉苦脸的哭道:
“我一点头绪都没有呀,期末作业要凉了!”
确实令人头疼,那老魔头教授的要求越来越刁钻了,没像样的小组作品怕是别想好好过这个年,奚晚风恨地咬牙!
“我们这些吃土穷学生,哪来闲钱去feel他们有钱人穿戴什么高级货?你们知道我这个月买画板花了多少钱吗?这个数!”老大形容枯槁,夸张地比划了下。
只有老二面不改色,气定神闲又风骚地用小指第二个指节的指骨轻轻抬了一下自己银色边框的眼镜:
“哦?你的画板没用两天就给你家董小姐了吧。呵。除去你们这个月开房看电影和给她买包的钱,你确实不剩什么钱了。”那凌冽的声音总是可以让全寝室人为之一震后背一凉老二不爽了!
回回老二迁怒老大,剩下两个小可怜都会受到无辜波及,奚晚风不禁叹息,老大那个傻子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意识到老二对他…
老大见势头不对,赶紧把火力引到老三身上:
“诶呀老三,你家那金主大大呢,怎么这么关键的时候消失了呢。我们四人里面可就你有点出息能get到‘’高级货‘了,你可得给我们加把劲儿啊,就指着你了啊!’”
老魔头就在屁屁踢上打了三个字高级货
你以为这是开放式命题,其实不是,你要是猜错了他老人家的真实想法,不好意思六十一二分低分飘过,你要是错的离谱,挂你科来年接着上吧。
“不画了不画了,走吃饭去,今儿我请。”老大腆着脸像讨好的哈巴狗一样对老二谄媚道。
老二冷哼一声,翩翩站起来放松了下腰背。
晚饭定在lonuestro,可见老大下了血本要哄高岭之花开心了,说他是个隐形富豪真不为过,这家餐厅他们三人几个月才能攒着吃一次,今儿老大居然要请客,也算是奇观。奚晚风托成澜的福,出入这种规格的餐厅不少。
坐定,老二用流利的伦敦腔英文点好了菜,优雅地将菜单递还给金发的歪果侍应生。
老大啪啪啪拍巴掌夸奖道:“看看啊,我们家老二,多么优秀!这发音,这水准…”
话音未落,侍应生上前恭恭敬敬递上了小票,老二接过来瞄了一眼,往桌上轻轻一拍:
“两千八,破了。”
老大:……
奚晚风看着老大窘迫的样子不禁大乐,乐得点头晃脑的时候却看见左前方、一个隐秘的座位上坐着一个人。
是他。
☆、五
他今天穿的黑色西服很正式,发尾也是心修理过的,奚晚风敏锐地捕捉到这些。
坐在男人对面的是一个体态风情的女人,由于只能看到背影,奚晚风无法获取更多信息,只看到了女人的大露背礼服裙。
顿时,奚晚风的心情是复杂的。既有能不期而遇的惊喜,也有相逢时他已经佳人在侧的失落。
“看谁呢,那么出神?”老幺伸出五指在奚晚风眼前晃晃。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诶?那不是恩公吗”
奚晚风撇撇嘴:“你看武侠小说看多了吧,还恩公呢。”
“我得谢谢人家啊,上次我在病床上躺着还没来得及跟恩公道谢呢。”
奚晚风却没接话。
殊不知那头,男人的目光短暂地在这处停留一两秒。
“安德,周末的沙龙你会来的对吗,我还害怕自己没个伴呢。”女人故作忧愁状,轻弹了一下细长的女士香烟。
“会的,只可惜我已经有伴了,恐怕没有这个荣幸做你的男伴了。”蓝铭绪满脸遗憾。
“什么?”女人毫不掩饰地表现惊讶“安德,你的情人可真是像伦敦的雨,绵绵不绝呀。”
蓝铭绪忽视女人把无聊的醋味。
“成澜的情人。”
这下女人再也不装模作养了,仿佛跟闺蜜聊着八卦的十七八岁的少女:
“安德,别告诉我这是真的!”
“我的天哪,你这是要报复lan了吗?”
“哈哈哈,真有意思,我就知道,你才不是什么好人,这么多年,你还是耿耿于怀的,像个妒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