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自五年前被调回雍京后,便没了消息,原以为李将军不会再回平凉,哪知现在他奉了圣旨,又回来了。
消息前后一通窜,大家纷纷回家放下了武器,躲在屋内的老弱妇幼也都出来聚在一起,望着远方的jūn_duì缓缓到来。
说来李存利也算个少年英才,在雍京兵营训练时便勇冠三军,他胸有沟壑,能谋善断,加上还是新皇的小舅子,故而一路青云,年少成名,是个人物。
李存利下了马,他身后的诸位将士们也纷纷翻身下来,但他却并未立即走上前,而是转身来到了身着浅色长袍的人的马下,伸出手,慢慢搀扶那人落地。
男人有些激动的望着下马的李将军,被爹爹牵着手的小男娃却满脸好奇地望着那个被李存利牵下马的人。
小孩子的目光总是敏锐而大胆的,他紧紧盯住那个蒙面人的眸子,乌溜溜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带着疑惑和好奇。
他围着面纱,一定是怕被这里的黄沙吹了脸,男孩心想。
悬泉的百姓纷纷向这位久违的将军问好,他们都曾与李存利并肩作战,李存利一一回了,直到走到男娃父亲的面前,他显然还认识这个曾被他救过的男人,李存利拍了拍男人的肩,问道,
“你身上的伤可都好了?”
男人也没有想到李存利还记得自己,一时非常激动,八尺男儿竟在瞬间红了眼眶,他激动地握住李存利的手,说道,
“托将军的福,好了,都好了,谢谢将军关心。”
李存利点点头,视线稍微向下便看到了男人身旁站着的小不点,他猜测这是眼前这个男人的儿子,正要问,那小男娃却似不怕生一样,瞧着李存利看自己,便用脆生生的声音道,
“将军好。”
李存利点头回应,而后半俯下身,摸了摸小男孩的头,笑问,
“你好,你好,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钱佼,小名佼佼。”
“钱佼,”李存利重复了一边,跟这个男人一个姓,看来是父子无疑了,“佼佼今年应当有六岁了,识字了吗?”
说到识字,小男孩非常骄傲的点了点头,“识了,爹爹教我读了四书五经,我还会背《平凉赋》呢。”
身后不远处,那个穿着长袍的人听了佼佼的话,不由眸光微动,像是对他的某句话十分感兴趣,佼佼敏锐地捕捉到了,他仰着一张小脸,偏头问道,
“后面的姐姐也会背《平凉赋》吗?”佼佼会猜测此人是女人,是因为他从没见过那么好看的眼睛,书里都写了,‘秋水剪瞳,顾盼生辉’,她一定是个极好看的女人。
见佼佼的视线落到自己斜后方,李存利回头望身后的人,佼佼的爹则吓得赶紧捂住了佼佼的嘴,责备道,
“佼佼不要乱说话。”
李存利身后的人虽然蒙着脸,但一双眸子清贵疏离,加之方才李将军尚且还需前去搀扶他,可知此人身份一定不一般。
还有就是,此人虽蒙面,可从身量上看,当是个男儿无疑。
男人听了佼佼的话,谅是被人猜错了性别,也没有生气,在李存利的注视下,走上前来,俯身扯下自己的面巾,对着佼佼道,
“佼佼,我是哥哥,不是姐姐哦。”
望着扯下面巾的人竟然是个男子,佼佼不由得睁大了眼睛,佼佼背后的人则都暗自抽一口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