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能是他。婉儿心思单纯,识人不清,才会看上这京中第一纨绔,呵。”霍启突然冷笑一声,而后悬身抬脚,一脚踢向洛舒朗,洛舒朗被这巨大的力道击得飞出去几丈远,直直瘫倒在地上,几次挣扎起身皆无功而返,好似已经没有了站立的力气。
洛青阳有些心疼,他与洛舒朗可谓青梅竹马,自小一起长大,见洛舒朗受伤下意识往前想去搀扶,但刚走了半步便被身后的张信拉住身体,转头见张信冲着自己摇头。
洛青阳明白他的意思,咬咬下唇,最后还是停住了脚步。
霍启复又缓步上前,猛地一脚踩在洛舒朗的胸口,洛舒朗疼得闷哼一声,但却并未做出反抗。
霍启用力地碾了碾脚下的男人,愤然道,
“婉儿怎么会看上你这种男人,怎么,连送个定情信物都不敢自己来?”
霍启说的定情信物指的就是那只碧玉簪子,洛舒朗没有理会霍启脚上加重的力气,却惊疑霍启怎会知道定情信物一事。
霍启望着洛舒朗的表情,冷笑道,
“我不仅知道玉簪,我还知道自我离京后不久,你便命人将婉儿的喜好一一打听清楚,投其所好。更知道你同婉儿次次都在锦缎斋见面,锦缎斋是宁和王府名下的商铺,所以,从一开始你便是怀揣着目的接近婉儿,你这么处心积虑目的是什么?不知宁和世子能不能说一说?”
“目的?”洛舒朗顿了半响,而后便不在沉默,他低低地笑出声,却因为胸腔太过疼痛,笑声戛然而止,洛舒朗血红着一双眼死死盯住霍启,“目的当然是用婉儿牵制你这个软硬不吃的家伙。”
“牵制我?”霍启不由一愣。
“不错,就是牵制你,你不是号称没有弱点么?但是只要是人怎么可能没有弱点,于是我便想接近婉儿,获得她的真心,然后加以利用。但是,但是……”
“但是你没有想到,你会真的喜欢上婉儿,更没有想到,她最后会因你而死。”
“不,不是,婉儿是自杀的,她是自杀的,我,我也不是不想亲自来见婉儿,我只是,我是不敢,我不敢面对她。”
如今的形式已然非常明了,方才的墨衣人是洛舒朗派来替他祭奠江婉的傀儡,那么洛舒朗同那墨衣人自是一派之人,他们背后有着同样的主子在。
“哈,哈哈哈哈,”霍启突然大笑,他揪住洛舒朗的衣领一把将其自地上提起,凑近洛舒朗,狠狠道,
“洛舒朗,你同婉儿相处这么久难道不知道她是个什么样的人吗?婉儿绝不是那种会以自杀来逃避的人,更何况,她还怀有身孕,你究竟要欺骗自己到什么时候?”
这话似乎触到了洛舒朗的痛处,霍启发现手下之人呼吸陡然粗重起来,洛舒朗阴鸷地瞪向霍启,大叫着反驳,
“婉儿是自杀,她是为了保全我的名声才自杀的,我都知道,我都知道,霍启你休想骗我,你休想,休想……”
本朝有律令,无父母之约,成亲之实的男女私通,皆贬为奴籍,律令尚且如此,在民间男女私通更是叫世人不齿家族蒙羞之事。这也是为何江府会隐瞒江婉死亡真相的原因,一旦江婉有孕一事暴露,不仅是江婉,就连江府也要颜面扫地。
洛舒朗嘴上虽那么说,但他的声音却越来越小,说到最后仿佛是为了劝服自己一般,只能低声喃喃自语。
霍启见他这番模样,手上松了力道,洛舒朗的身体便顺着瘫软在地,泥水溅了两人满身,霍启望着地上颓丧的男人,用坚定而不容抗拒的声音问道,
“你说想用婉儿牵制我,实际是为了牵制我背后的西北军吧,洛舒朗,你背后的人,究竟是谁?洛天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