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领着霍启进了房,吩咐管家下去沏茶,复又转过头来对霍启解释,
“最近户部事多,江郎常不得空,不巧今日也正在部里处理税务,不在府中。”
“年关将近,这时段是户部最忙的日子,只请姑父多注意自己的身体。”
江郎是霍长砚对丈夫的爱称,江郎名江泽,现为户部侍郎。
霍长砚提了江泽,便仔细留意起霍启的神色,见他面色如常,心里松了一口气,只觉得又惊又喜,毕竟这两人……
“你姑父近些年来身体虽不如从前,也不算太坏。”她顿了顿又说,“姑姑很高兴你能将以往的事看开,听到你刚才话里的语气,我心里也舒了好大一口气。”
“早年是启儿不懂事,姑父也是一片好心,这些年我想了很多,姑父当年的作为无可非议,终究是我对不起霍家,也对不起姑父。”
霍长砚赶忙拉住了霍启的手,拍了拍,似是抚慰,又似是责备他对自己的贬低,只是眼睛却飘到了窗外,虚散的眼神好似在回忆当年,
“谁还没有个年轻气盛的时候,你姑父当年没能为你求情,我可生了他好久的气,但他说你的脾性总要外出历练一番才好,今天看来,这话倒还有几分真。,看我,你好容易来看我一次,还净说些有的没的。”
霍长砚望着霍启比之前少了些锋芒凌厉的眉目,心里当真放了不少心,她心里霍启什么都好,就只一样让她忧心,那便是早年霍启锋芒太盛,都说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既然换了话题,霍长砚就忍不住问起他的终生大事来,
“其他姑姑也不多说,得你说我嗦,但你成家的事我可得好好问问,你今年虚岁都二七了,可有心仪的女子了?你母亲去世得早,没人为你操心这些事,我做姑姑的,自然得问问,以往书信里你对我尽是塞责敷衍之词,现在你跟姑姑说个实话。”
霍启无奈的摇头,心想果真逃不出这一问,只好又将书信里的说辞搬出来,
“不曾有,我常年在外,边关事多,那有时间想这些事情,纵使有女孩愿意跟我,平凉苦寒,只能是委屈人家姑娘?倒是婉儿妹妹,今年及笄了吧,可有什么好人家?”
霍启巧妙的转移姑姑的注意,果然说到这唯一的女儿,霍长砚心思便被带走了,她表情难得有些无奈,
“这孩子一天到晚不落家的,刚从会稽回来,今儿又去无量寺还愿去了,她这般贪玩童稚,哪里适合嫁人,按你的话说,只能苦了人家小伙儿。知道你要来,本想推了还愿的事,只是不好丢下她的女伴儿,这本是约好了的事。”
霍启表示理解,敲好管家端了茶上来,霍启亲自接过,帮霍长砚满了茶,将自己的也满了,又听见姑姑接着说,
“这孩子端的没个大家闺秀的样子,哪像书香门里出来的?”
霍长砚虽嘴里抱怨,脸上却是满满的宠溺神情,霍启不由想,婉儿今日的脾性多半是姑姑惯出来的。
“说起这人家的事,我和江郎真真拿她没办法。”
霍长砚口有些干,端起茶轻呷了一口,霍启听这话知江婉定是有了中意的人,他顺着姑姑的话接到,
“婉儿妹妹聪明伶俐,想来这看夫婿的眼光也不会差。”
自己女儿的霍长砚怎么会不了解,她无奈的叹口气,
“错是不错,只是心悦的人换了一个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