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说笑了,这已经不是十年前,况且尊卑有别,王爷乃皇亲贵戚,我怎敢直呼王爷名讳。”
霍启的话让洛天慎沉默片刻,修长苍白的手指在酒桌上扣了三扣,桌中炉上的就还在咕噜咕噜的沸腾,等了许久,才听见他接话,带着点叹息意味:
“桓宴当真变了许多,变了许多,咳咳咳,咳咳咳。”
听见洛天慎的嗽声,旁边的婢女立即呈上一块丝帕来,洛天慎掩了嘴唇,好一会才缓过来,这边洛舒朗为他斟了杯热酒,洛天慎接过酒饮了,又自缓片刻才好,只是脸色又白了些,似乎和岸上的白雪一个颜色。
霍启见他这副模样,响起自己平日听到的一些风言风语,不禁问道:
“王爷的身体竟然这般不好?”
又见他接二连三的饮酒,不劝他:
“既是身有不适,王爷还是少饮的好。”
洛天慎摆摆手,
“无妨,无妨。”
坐在一旁许久不曾说话的洛舒朗把话接了过去,
“霍将军有所不知,王爷体质阴寒,每到冬日全身便寒冷难御,饮热酒才能好些。”
宫中皇子虽算得上娇养,可从小也会习御射,身体断不会虚弱到这种地步,况且从前的洛天慎弓马娴熟,武艺也不错,身体自然是极好的,看来那些流言倒也有几分真。
洛天慎见霍启蹙眉思虑的样子,自己率先解了他心里的疑惑:
“坊间传言本王被人下了慢性毒药,致使身体渐渐损坏。这传言所言不虚。”
这番直白的话吓得旁边的洛舒朗一惊,叫道:
“王爷怎可……”
静安王抬起右手制止了洛舒朗劝阻的话语,眼神直直望向对面坐着的昔日好友,目光里三分怨恨,三分虚弱,剩下四分则是满满的期待,
“桓宴如此聪明,不会猜不到这下毒之人是谁吧。”
霍启没有接话,许久才听见‘洛天成’三个字从静安王口中切齿而出。
第10章话当年
水天之间突然飘起了小雪,自雨亭周围雾气缭绕,天地素白,一切都变得影影绰绰,霍启的记忆被拉回了十几年前。
依旧在自雨亭,洛天慎、霍启及京中贵胄子弟们个个锦衣华服,手执折扇,高肥的骏马由仆人们拴在一旁,他们则游乐自雨亭,言笑间挥斥方遒,指点江山。
春日里的水明媚,美不胜,年轻的公子们有感于如画江山,一些人情不自禁的吟诗赋词,另一批人则配合着执笔而记。
清风徐来,水微漾,迭荡千波,自雨亭里有高谈论阔笑声朗朗,洛天慎临水眺望这江山景色,叹道:
“吾若有一日能握这江山于手中,定珍之,爱之,惜之,让如梦江山千载永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