悉。
竹子本就怕冷,阿尤此刻冻得僵硬,好大劲才说出话:“我会一直等,等到画圣见我。”
声音虚弱,却一字不差传进画圣的耳朵里。画圣勾唇一笑,放下茶盏又拿起画笔作画,开口道:“如此顽固,那就等着吧。”话语隔空传至大门外,虚无缥缈又清晰震耳。
阿尤有百年修为,不至于冻死,可是冰天雪地冻久了也扛不住,不知等了多久,是一天还是两天,阿尤冻出了原形。
小厮来报,画圣没有理会,手中画笔从容,一个眉眼清秀的书生跃然纸上。
数日后,紧闭许久的大门吱呀一声打开,小厮领着一个书生走了出来。门外一枝修长的竹子翠绿欲滴,在茫茫白色之中格外扎眼,同样的,它引起了书生的注意。
“好是奇特的竹子。”书生被画圣复活,醒来就对成亲的事全部忘了,并不知道这竹子就是他的妻子。
阿尤以全部修为作为交换,早已陷入深深地沉睡。
小厮说:“只是普通的竹子罢了,天色渐晚,公子下山去吧。”
“告辞。”
不为有情人画魂,因为画魂的代价,就是彼此终生不可再见面。
来年夏天,一棵竹子变成了一片竹林,小厮把它们移植到庭院里,供画圣乘凉。
微风拂过,一片竹叶轻飘飘落下来,落到画纸上,与画上的修竹浑然一体。修竹一侧,是眉眼含笑的女子。
春闱一过,书生金榜在上,难掩喜色,走路的步子也快了许多。这不一不小心撞到了人。
“姑娘,你没事吧!”
“并无大碍。”
书生看着她,觉得非常眼熟,似乎很早之前就认识。“姑娘,芳名为何?”
“阿尤。”
【情侣写真】
累了一天,还有最后一组情侣写真就拍完了。客户是小陈接待的,我刚问有什么要求,小陈就被经理叫走了。
不大会儿进来一个男的,瘦瘦高高挺清秀的,就是脸色不好看,煞白煞白,估计是病了。我冲他笑了笑,他愣了愣也笑笑,然后走到我身边,用拜托的语气说:“等会儿麻烦给我老婆拍漂亮点,今儿是我们在一起三周年。”
说话的工夫,小陈领进来一个小姑娘,我猜就是他的对象。很漂亮,小小的,一米六左右,跟他特般配。
小姑娘魂不守舍的,小陈把她领到聚光灯下,她就呆呆地不笑也不跟对象说话。
气愤尴尬极了,我瞧了瞧那男的,眼中有痛苦有无奈,心中了然,大概是吵架了,闹分手。
有道是“劝和不劝分”,我语重心长地安慰小姑娘:“怎么说今儿也是周年纪念日,多难得!笑一笑啊,开心点。”
过了大约半分钟,小姑娘抬起头,笑了,笑得灿如夏花。我给那男的一个眼神,他迟疑一秒钟,缓缓伸手搂住了小姑娘。
我紧忙抓拍,一边快速按键一边给他们讲笑话,小姑娘笑得越发甜,眼中的眼泪却越发汹涌。
拍了十多张,要换衣服了。我低头看看拍摄效果,心头蓦地一凉。
这时候小姑娘忍着泪朝我走过来,给我一个u盘,哽咽着说:“里面有我男朋友生前跟我拍的合影,我希望你能把我俩p到一块儿。”
我看了看她身后的男人,又看了看相机里只有一个人的照片,轻轻点了点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