泓还想和江修远孟芝道个别,却被吴常年径直拖出了包间,在出门的一刻,谢雨泓想松手,吴常年却不闻不问,一直拉到了电梯口。
谢雨泓的心骤然冷却下去。
他四处看了看,这个地方进入严格,没有看到记者或狗仔,才松了口气。
“吴导,我去要瓶水。”谢雨泓说。
“奥,去吧去吧!”吴常年毫不在意地挥手,一脸祥和。
谢雨泓得了自由,去柜台要了一瓶农夫山泉,回来时吴常年已不在原处。
谢雨泓想拨电话,却记起他没有吴常年的名片,通讯录里也没有孟芝的联系方式。江修远的,也没有。
通讯栏里,江字开头的人,只有江弋,和过去的空号江蓝。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请稍候再拨……”
谢雨泓苦笑,他竟不知不觉拨出了江蓝的号码,明知是个空号……
等等!谢雨泓颤抖了。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请稍候再拨……”
谢雨泓迅速按掉了通话,汗如雨下,这个号码三年前就停机了,每个月他都会打一次,仿佛成了执念,没想过有一天它还会变成使用状态。
“旧梦不须记……”
“喂,我是谢雨泓。”谢雨泓立即接起。
“吴导刚才遇到个熟人,先离开了,他让我跟你说声。”
江修远沉沉的音色从手机里传出来,谢雨泓似是有了准备,只剩凉凉的麻木。
“你……以前认识我?”
“认识。”江修远说得没有一丝犹疑,“对不起,现在才联系你。”
谢雨泓僵硬地挂掉电话。
闹剧。
谢雨泓脑海中蓦地生出这个念头。
是啊,闹剧。你找他三年,原来人家三年一直知道你,只是不想相见,所以不曾出现在你面前。
窘迫和羞耻沉重地泛滥,谢雨泓几乎是落荒而逃。
回到家中,发现大门是虚掩的。
咯噔一声,谢雨泓冲了进去。
那贼听见身后的动静,立时从一箱子衣服里抬起头来,回头盯着扛着扫帚的谢雨泓,戒备地往后退了退。
“你怎么又来了!”谢雨泓受到惊吓的心落回肚子,气急败坏地扔掉扫帚,上去就是一顿胖揍。
这回他注意没碰到江弋的脸,手劲直往他背上招呼。
江弋护住脑袋,整个后背都暴露在谢雨泓的攻击范围之下。
“你已经被解雇了,以后不要让我见到你!”谢雨泓揍着揍着心里难受,这个人的存在让他觉得自己尤其可笑,为了一个三年避见的男人,和一个与他长得相似的人发生了关系,还粘粘糊糊一段时间各种倒贴,简直耻辱般的存在。
谢雨泓没吃饱,揍了会儿没力气了,坐在木板上目光沉沉,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说,“你告诉我,你是谁?和江修远什么关系?”
“不说就立即出去。”
江弋坐得离谢雨泓远了点,把行李箱放在两人之间,确定谢雨泓不会突然发难,才抬起头,眼睛平静地盯着生无可恋的谢雨泓,沉默了会儿,说,“江修远……是谁?”
谢雨泓不说话。
“男的?”江弋打量谢雨泓的表情。
谢雨泓冷漠。
“长得……”江弋顿了顿,把话吞了回去,站起来,食指上吊着一串钥匙,“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