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当午叹息一声,眼里满是心疼,他随便挑了路边一块石头坐下,然后小心的将王锄禾放到腿上坐好,自己伸出一只手小心的卷起王锄禾的衣袖和裤腿,入目所及的白嫩皮肤上全是被带有倒刺的草茎划伤的血道道,最严重的是他膝盖上的蹭伤,直接破皮出血了。
“疼不疼?”孟当午心疼的吹了吹他膝盖上的伤口。
王锄禾扁着嘴巴可怜兮兮的点头,他只感觉很疼,没想到这么严重,膝盖上一片血肉乎乎的。
“看见是谁追你了吗?”孟当午将他打横抱起来,突然问。
王锄禾摇了摇头,刚才他吓的只是拼命的往前跑根本不敢回头!
孟当午摸了摸他脑袋,看了眼王锄禾刚跑来的方向,那里的草丛有被人践踏过的痕迹。孟当午回若有所思的目光。
“我们先去陈大夫那看看伤口。”
“好,”王锄禾点头。
陈大夫是这十里八乡唯一一个大夫,现年事慢慢高了,如今由他小儿子陈进继承了他的衣钵,这医术虽没有他爹好,但平日的头疼脑热还是难不住他的。
陈进平日爱窜街走巷,经常不在家,好在陈大夫不爱经常走动,因此村里有个啥不舒服的看病很容易。陈大夫和钱叔家离的不远,孟当午刚回来时还和这陈大夫打过招呼,想必现在应该还在家。
孟当午抱着王锄禾到这陈大夫家,家里门是开着的,孟当午喊了声没人回答,他低头看了看怀里王锄禾疼的发白的小脸,心里十分焦急!他又试着喊了几声,没想到走出来的是钱叔。
他也没多想,直接开口问,“钱叔,陈大夫在吗?”
“怎么了这是!”钱叔看着孟当午怀里的王锄禾也是吓了一跳,赶紧点头说,“在,在呢!”
孟当午点头说了声谢谢便疾步抱着王锄禾走进去,钱叔担心的也跟了进来。
这陈大夫和钱叔年纪差不多大,钱叔看着粗犷一些,而这陈大夫看起来就比较斯文一些。孟当午还没进去就听见里面吼了一嗓子,差点吓一跳,等走到屋内便看见这陈大夫正穿着戏服一脸陶醉的拿着快板唱三娘教子这出戏,他摆着兰花指呜咽一哭,用宽大的袖口擦了擦没有眼泪的眼角,一双泪汪汪的眼睛对空气中某一角满是失望,他接着愤怒一甩白色的戏服长袖,开口唱道,“他主仆双双跪机前,王春娥内心好惨然。……”
孟当午&王锄禾:“……”
后面跟进来的钱叔汗颜的擦了擦额角。
王锄禾一脸的想,怪不得当午哥喊了那么多声他都没听见,如今看来显然是这老头自己唱声太高了!
钱叔重重咳一声!
陈大夫高昂的调子戛然而止,像突然掐断脖子的鸭子。
“干嘛干嘛,不是刚走了吗!怎么又回来打扰老子唱戏!”陈大夫气呼呼的转过身,扯着嗓子吼,瞪的圆嘟嘟的眼珠子不期然对上了孟当午和他怀里的王锄禾,然后快速合住嘴巴将圆溜溜的眼睛弯成了月牙,扯着嘴巴嘿嘿一笑,变脸之快让人叹为观止!
“两个小朋友找陈爷爷有啥事呀?”
孟当午&王锄禾:“……”
钱叔一脸黑线,“老东西你才屁大一点就让人喊爷爷,也不嫌害臊!”
这陈大夫一听扬了扬眉,也不生气,双手抱胸,右脚尖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