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已经浑浑噩噩,太阳穴又忽然突突地跳动,他倒在床上,连洗澡的力气都没有。
人太累的时候,神就有一种浮空的感觉。他闭着眼睛感觉到脑壳里有一个针尖刺痛的感觉,但是神却很冷静,像是浮在半空中,冷冷的看着自己。
以前不是没有更累过,却不像现在这样身体俱疲。
他睁开眼看着被雾蒙蒙的暖黄色灯光笼罩的天花板,看了很久,自己都失去了对时间的知觉,放到手边的手机突然铃声大作。
覃明秀坐起来,看了手机屏幕,陌生号码。
他心一动,手指停在接通键上犹豫一会儿,还是移到拒绝上。
心高气傲的人,绝对不会再打第二遍的。
一直针刺一般疼痛的大脑现在好像被什么抚平伤口,慢慢停下嘶吼,小心地将心敛起来,装进小小的角落里。
无人能看见,无人能触摸,不会有人再将他的心放到天秤上称量。
屏幕的亮光黯了下来,覃明秀刚要起身,机身突然重新震动起来。
还是同一个号码。
覃明秀的心顿时提起来,他把那串数字看了很久,最后点了接通键。
“覃先生,我是张楚。”
张楚。
怎么会是张楚?
怎么不是张楚?
覃明秀垂下长长的眼睫,看着自己放在腿上的手指。他的指甲粉白,手指细长,手骨不大,但是手心有肉,之前有人评价他的手有福相。那人的手暖烘烘地覆在他的手背上,让他以为自己的手心也这么暖。
然而到底是温暖的假象,像色斑斓的泡沫,阳光一照,就什么都破灭了。
他应该知道的。
那为什么要有期许?
覃明秀握紧手指,对电话道:“张先?您好,我是覃明秀。”
第五十六章
张楚虽然是个富二代,却也是个知道奋斗努力的优秀青年。再加上人长得不错,爸爸又足够给力,在圈子里很受追捧。香岛豪门圈就那么大,张楚突然招呼也不打地跑回国,在家里本本分分待了三天什么也乐子也没找,让一圈游手好闲的公子哥们都惊讶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