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他笑什么,覃明秀感觉胸口那股翻腾的情绪又有上涨的趋势,“我没什么目的,我能对你有什么目的?你早之前不是已经明明白白拒绝过我吗?你现在有了名气,怕我做什么?”
覃明秀抿起嘴,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果然,文江华接着道:“我只是个普通的生意人,虽然电影公司是我爸甩给我的烂摊子,但也算是我爸的心血之一,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公司倒闭不管吧。如果你拿了奖,我希望你以后能优先给我旗下的公司拍几部电影,不管国内还是国外。外面好些人说,我在外头不照顾自己人,出去做客的时候,总要被调侃两句,有几次差点让我下不了台。你说,我也是时候表表态度了不是?”
又不是我让你下不了台的,你以前让我下不了台的时候多着呢。
覃明秀不耐烦了,他们又不是朋友,没必要这么老朋友唠嗑,听他嗦嗦的,“要是我不同意呢?”
文江华这次的声音没带着笑意,覃明秀的心里舒爽多了,“我以为你出去几年,终于成熟了一点。你已经不是孩子了,明秀。”
覃明秀握着手机壳的手指一紧,文江华总是能轻易的挑起他心中的隐痛,他当即就想挂了电话,在拿开手机前,话筒里又传来文江华的声音:“你还在恐惧我吗,秀秀。换种说法,你现在还在喜欢我?”
覃明秀迅速把手机重新贴在耳朵边上,被捂热的屏幕紧紧压在耳垂边缘,“我没有,你,”覃明秀感觉自己语气太激动,他咬了咬嘴唇,把嘴唇咬得几欲滴血,才稍稍平息一下呼吸,继续道:“你没事不要再骚扰我了,以前是我追着你,那是我蠢,我自找的,现在你大可以放心……”
“等等你还在外面?”文江华突兀打断他的话。
覃明秀一愣,“什么?”
“行了,我的话,你自己好好想想,想好了,再打电话给我。”说完,文江华就自顾自挂断电话。
覃明秀呆呆地看着已经转成工具页面的屏幕,一阵无语。他从栏杆上站起来,发现脚冻得麻了,赶紧在原地使劲跺了跺脚,来回走了几圈感觉活过来,才从口袋里翻出钥匙,打开门走进去。
挪威的这种独居的木屋,有自己的取暖电力系统,他换鞋进屋,打开地暖,然后动手把客厅沙发上和桌子上的杂物拾一下,才一头倒在沙发上。
放在玻璃矮桌上的手机,嗡地震动一下,屏幕亮起一条短信。
“是我,埃里克,我跟你道歉,对不起,我不该那样误会你。”
覃明秀拿起手机,只看了一眼,就放下,继续趴在沙发上摊着。他也不是累,只是觉得浑身没劲。脑子里回荡着文江华刚刚对他说的话,他真的不懂文江华要干嘛了。一会儿这样,一会儿那样,都是三十好几的人了,还以为自己二十多呢。还真不如以前那样直来直去,好歹让人知道怎么应付他。
你是不是还喜欢我……
这句话又毫无预警跳进脑子里,覃明秀“啊啊”大叫一声,把头埋进柔软的枕头里,手机又很不应景的响了一下。
“你已经睡了吧。对不起,我从酒吧回去了。明天你几点的通告?”
覃明秀把头伸到手机那边,再一次看到埃里克的短信。他一下子坐起来,解开锁屏,点进埃里克的对话框,打字:“六点,你要过来吗?”